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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著羊群出了窩，羊兒奔跑著多快活。

流水響過老樹柯，東風吹拂綠草坡。

羊群趕上綠草坡，一對對羊群像蓮朵。

蓮朵開花白瓣瓣，山羊跳上青石巖。

巖下的綿羊咩咩叫，牧羊的人兒哈哈笑……

無關風月無關情，對著一家子的兄弟姐妹們，她唱的是首放羊娃的山歌。一曲唱罷，如玉不等她們鼓掌便虎了臉道：&ldo;這回你們是真的該走了，老三老四，快把幾個妹妹送回去。&rdo;

這廂張君滿滿一腔的酸意出了秫香館，轉過巷子走到竹外軒門上，便見月光下老父親負著兩隻手，正在張誠院門前徘徊著。他恰見張君走來，迎上來問道：&ldo;何時回來的?&rdo;

張君道：&ldo;就此刻!&rdo;

張登深嘆了口氣道：&ldo;囡囡有些不乖，我去瞧了一眼，出來想看看老三在否，誰知一院院的皆是燈黑影暗，想必他們是到老四院裡去了。&rdo;

張君才聽了一回人家幾個的吃酒歡歌，應了一聲道：&ldo;父親，我該回去睡覺了。&rdo;

張登默了片刻道：&ldo;只怕明日出徵令就能下來。想當年我統三邊兵馬的時候，沈歸不過一個火頭兵，如今我重披甲，卻得歸到他治下。

你是年青人，眼光淺顯，以為自己只要能得聖心便可保無憂。為父卻不得不顧著這整個永國府的孩子們，皇上允我再度出征，顯然也是想要透過我來壓制趙盪。太子樣樣都好，唯度信任南寧一府太過，將個太子妃尊的很高，你千不該萬不該……&rdo;

張君一聽就知道他又要說姜璃珠，連應都不肯應付，推了竹外軒的門轉身便走。

張登氣的吹鬍子瞪眼偏又無可奈何，搖頭負手，燈黑黑影暗暗往他那冷窖冰窟似的慎德堂去了。

回房時如玉心情大好，秋迎與丫丫兩個偏還在攛掇：&ldo;少奶奶，你唱的山歌實在好聽，再唱一首給我們聽好不好?&rdo;

關上院門便是自家地盤，如玉本就愛唱，在陳家村裡族長鎮著虎歌娘壓著也壓不住她愛唱的嘴，此時對著兩個丫頭自然更要唱上兩句。

&ldo;大河邊裡一苗蔥，挖了苗兒斷了根，大河邊裡一苗韭，月月來了月月割……&rdo;半勾兒彎月當空照著，如玉也不進屋，索性在簷廊下唱了起來，忽而外面門叫人拍的山響，是安康的聲音，他連聲叫道：&ldo;嫂子!嫂子!&rdo;

秋迎才開了門，安康便沖了進來，一身的熱汗騰騰：&ldo;嫂子，不好了!&rdo;

如玉挪店鋪的事兒還瞞著丫丫與許媽幾個，一猜也知安康要說鋪子的事兒，連忙將他拉進臥室，點了燈問道：&ldo;怎麼了?&rdo;

安康道：&ldo;咱們西京那鋪子，是從餘剝皮手裡轉來的，誰知道府尹被誅了九族，連餘剝皮一家都沒饒了，如今咱們那鋪子，也被官府當成餘剝皮的財產被官府給封了，這可如何是好?&rdo;

仿如當頭棒喝，如玉愣在妝檯前，半天都沒緩過氣兒來。

安康見如玉當即變了臉色，過來替她拍著背道：&ldo;我今兒到西京打聽，新任的府尹叫張永，曾在御前當過翰林學士的，想必是個講道理的人。要不，你把那房契給我，我再跑趟西京，跟新任的府尹大人再交涉一回，看他能不能叫咱的鋪子重新開張?&rdo;

如玉腿一軟坐到了妝凳上，一手攥了胸口道：&ldo;安康，那店面值五萬銀子，是我掏空了整個墨香齋才能置來的，你明兒務必再跑一趟，一定要把它給咱們交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