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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盪等的正是這句，此時回頭去看張君：&ldo;欽澤的意思了?能否借如玉歌喉一用?&rdo;

趙鈺先就懸提了一口氣，本想辱罵張君一句，張嘴許久那句罵言卻說不出來。

大曆女子，無論出嫁還是在閣，按理來說都不能拋頭露面，婦人們被裹足纏住，禁於深閨，而男子們狎妓喝酒逛花街，天經地義。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拋頭露面，更何況是唱歌跳舞這種下等女子們才能操持的行當。

在潛意識裡，包括趙鈺在內，在院所有的男子，都希望能再聽一遍如玉的歌聲，那怕只是居於幕後，那清甜婉轉的歌聲，餘音猶在，繞樑不絕。

一眾人皆盯著張君。

於眾目睽睽之下，張君走到如玉面前，問道：&ldo;你的意思了?&rdo;

如玉一笑：&ldo;公主尚且年幼，更何況今天才是頭一日。安嬤嬤技高而藝嚴，當初又是隨侍過妤妃的，我等普通女子，自然達不到她的要求。

橫豎還有十五日的時間，我也會一直陪著公主，晝夜以待，不過一首歌而已，我必能教她學會。&rdo;

這個答法，不卑不亢，便是那昨日險些侮瞭如玉的趙鈺，也想不到她昨天嚇破膽之後，仍還能有這樣的應對，竟於心中也頗生了幾分敬意。兩隻蒲扇似的鐵手狠拍著，語音雖還陰陽怪氣，卻也收斂不少：&ldo;那本王就靜待公主的歌聲，與舞姿了!&rdo;

金滿堂與那兵部侍郎要出城，即刻趕到位於西寧府的兩國關口卻迎接使節。趙盪帶路，與張君等人送他們走了。

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二妮仍還憋紅著一張小臉，呆怔怔杵在當庭，安嬤嬤叫她下腰，她恍若未聞，忽而撥掉一頭簪飾，衝進了正房，埋頭在安康的床上大哭了起來。如玉也追了進去，撫著她的背拍得許久，安慰道：&ldo;咱們本是鄉間女子，怎能與皇帝的妃子相比?你若覺得做不來，咱就不學了，好不好?&rdo;

二妮哭得許久，再想想趙盪那永遠溫柔而又笑呵呵的樣子，彷彿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能替她摘下來。她抹了把淚道：&ldo;不，嫂子，我得學，我還得讓我義父把我爹孃都接到京裡來了，不學怎麼成?&rdo;

前路無著，安敞怎麼就把個二妮給帶到京城了呢?

如玉握過她的手道：&ldo;既你有這份雄心，嫂子陪著你。&rdo;

這一天兩個人壓腿下腰一下折騰到月上梢頭。二妮與那安嬤嬤也不回瑞王府，索性就在小院中住下。如玉出門的時候，還能聽得二妮在一句句學著花剌語，唱那首《好姝》。

她出了小院門，與安康笑嘻嘻道過別，走到巷口，便見一人背身站在株粗柳旁。聞聲回頭，張君問道：&ldo;吃過了不曾?&rdo;

如玉搖頭：&ldo;空腹一日，水都不曾沾得。&rdo;

張君一笑道：&ldo;正好，我也是。&rdo;

他帶她走的並不是歸府的路。長街清寂，偶有行人，兩人牽手走著，張君忽而說道：&ldo;進院之前，我並不知道是你在唱歌!&rdo;

如玉以為張君不喜自己於眾前唱歌，才要解釋，便聽張君又道：&ldo;歌本來就好聽，你唱出來，更好聽!若我是那騎白馬的牧人，而你果真要嫁入宮廷，便是掀翻整坐賢召殿，也要把你救出來。&rdo;

&ldo;若你喜歡，改天帶我再到五莊觀去，你背著我爬山，我唱給你一人聽。&rdo;如玉解釋道：&ldo;當時二妮唱不來，恰我又學得些花剌語，所以才要唱給她聽。

往後，我一定教會她自己唱。今天當眾唱歌的事情，絕不會再有。&rdo;

&ldo;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