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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

真的要命。

明明這種時候不該起心思的，明明應該當個和尚安然度過這個夜晚。祁遊覺得自己這樣真有點不行，太禽獸。他受不了了，轉頭進了衛生間。宋一滿還挺奇怪，他一進去，那水聲就嘩啦啦，可熱水器也沒聽見被打燃。

&ldo;水是涼的。&rdo;她提醒他。

祁遊心想，老子要的就是冷水。

&ldo;涼的好。&rdo;他說，&ldo;涼的清醒。&rdo;

-此為手動分章-

祁游出來的時候，宋一滿就趴在床板睡著了。他輕嘆口氣，把她橫抱起來，放在床上。要抽手的時候還被她拽著，似是在說不要離開。睡著的她眉眼之間都藏著鬱結，祁遊心疼，拇指指腹撫上去揉了揉，總歸是散開了些。外面的雨還在下，比早時要烈要迅猛，跟砸人沒什麼兩樣。這麼鬧騰，宋一滿睡得卻安詳。

他守在她的身邊。

直到門被輕輕敲響，他去開門，羅知棋就站在門口。她往屋內看了一眼，宋一滿正睡著呢，於是她把祁遊拉了出去。有什麼事外面說，別把她寶貝女兒吵醒。

祁遊有點小尷尬，畢竟這事是他提議的。

羅知棋這句話憋了好一會了。

&ldo;怎麼著？把我女兒捂起來就以為我不認識了？我瞎嗎？&rdo;就算生了病，她都還是那麼氣勢十足。

&ldo;阿姨，我‐‐&rdo;祁遊手足無措。

羅知棋又上火了，兇他，&ldo;都說了多少遍了！別叫阿姨！&rdo;

真，真叫媽啊？

祁遊怎麼感覺，這一聲叫出去，捱打的是他。不叫呢，捱打的也是他。

&ldo;睡著了？&rdo;羅知棋問。

祁遊明白她是在問宋一滿，點頭。&ldo;好像挺累的。&rdo;

&ldo;剛回國就來跟我折騰這一遭，不累才怪。&rdo;羅知棋嘴上嫌棄，但祁遊怎麼聽怎麼覺得聽出了絲絲炫耀。於是他也沒說話，靜候太后的下一道命令。

&ldo;抽菸嗎？&rdo;羅知棋從病號服裡掏出一盒煙，晃了晃，又說，&ldo;你別跟阿滿說。她不知道我抽菸這事。&rdo;

&ldo;我不愛抽。&rdo;祁遊如實回答，但他見羅知棋臉色一變，又隨機調整答案，&ldo;但我能抽。&rdo;

羅知棋抖出一根煙，那是酸奶爆珠。倆個人往吸菸區，此刻，無人，除了他們。兩個人的影子都投在牆上，隨著被風吹動的燈在晃。

&ldo;我本來沒想治的。&rdo;她開始吐露心聲，&ldo;覺得沒意思。&rdo;

她掏出火機，點燃煙，又把工具丟給祁遊，祁遊接住。

&ldo;阿滿也都二十七了。我也老了。&rdo;羅知棋眼神有些寂寥，她用指尖掐開了爆珠，&ldo;我大半輩子，也沒什麼朋友，就光撲在公司上了。這賺的錢越多，越不知道怎麼花。唯一欣慰的是，讓她就算什麼也不做，也能好好活。&rdo;

&ldo;我跟那些老頭不一樣，對這玩意兒沒有執念。&rdo;羅知棋吸了一口氣，吐出煙霧，&ldo;阿滿也不想繼承我的公司。挺好。&rdo;

&ldo;我本來都覺得我這樣走了也差不多了。&rdo;她笑，&ldo;感覺活夠了。再活下去，公司得有人叫我老不死的。&rdo;

&ldo;但那天你發微博之後，我就想了很久。我覺得吧，還有點盼頭。想看阿滿接下來的人生會發生什麼，還老想著，要是我的寶貝閨女又被人欺負了怎麼辦？跟夫家鬧不愉快，婆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