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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德道：&ldo;告訴他，奇筋八脈，氣為正道。他的筋脈本就有創傷，整日氣氣呼呼看誰都不順眼，邪氣沖五腑，不日還得癱。&rdo;

李少源佩刀再抵進一步：&ldo;卑鄙無恥……&rdo;

季明德兩指撫開他的刀鋒，李少源隨即反手，一柄短匕首直插季明德的咽喉。

三更半夜的，倆人眼看打到了一處。李少源啞聲道：&ldo;本官找不到土旦，但能抓到你，即刻叫方昇平放了土旦，否則的話，我此刻就抓你回大理寺，讓你遍嘗我大理寺所有的刑具。&rdo;

季明德一笑，再笑，兩指輕輕挑開匕首，攤著雙手道：&ldo;那你就盡情的抓，非但抓，還可以帶走寶如，但是你為何不這麼做，還站在我家門外，整整四個時辰？&rdo;

李少源道：&ldo;因為土旦的性命，關乎兩國戰事。你們是匪，世道越亂越高興，而我是官，我的妹妹遠赴邏些和親，只為兩國能不起戰事。你們綁了土旦，隨時準備挑起戰爭，從中漁利，我卻不能不顧忌我妹妹的性命。

所以，我懇請你做一回君子，放土旦回土蕃，壓下兩國戰爭。我和你私人間的恩怨，咱們私下慢慢解決，如何？&rdo;

燈黑火黯，巷中啞然。季明德不語。

李少源再進一步：&ldo;若拿土匪的方式，我此刻就可以綁走寶如，拿寶如要挾，你總會放了土旦的，對吧？可那是土匪行徑。寶如受的委屈已經夠多，我不想再讓她陷入惶恐，驚懼之中。

你既是她的丈夫，從此洗手上岸，我大理寺給你承諾，絕不追究於你，行不行？&rdo;

正直，率性，把國家公利，放在兒女情長之上。李少源的品格，是真正無挑的君子。

第87章 不肖子孫

李少源在秦州抓瞎了半個月找不到土旦而土蕃王赤東一封封措辭嚴厲的書信相逼不停往懷良增兵邊境磨擦不斷眼看就要有戰爭發生。

此時他還能為了寶如著想來誠意相求若季明德也是君子，就該答應的。

可季明德自認黑心黑肺，無恥之極是以一笑，語氣愈發寒滲：&ldo;你可以抓寶如，也可以抓我土匪和你們官府可不一樣。

方昇平會把土旦肢解成幾十塊送還土蕃，兩國立刻就會起戰爭到那時我們秦州土匪或者能有越關山而東進入駐長安的那一天呢？&rdo;

終是更無恥的那個才能掌握主動權。

李少源盯著季明德看了許久，雖恨不能此刻就捅了他但終究忌憚兩國大局有變，咬牙道：&ldo;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土旦並將他送回邏些。到那時，咱們之間的帳，再慢慢算。&rdo;

說著，他又遞給季明德一隻瓷盒。

這種瓷盒，大多是婦人用來裝胭脂，季明德以為到如今李少源還要拿盒胭佛哄寶如，正準備像教訓李少瑜一樣給這廝長個教訓。

李少源腔調壓的沉沉，低聲道：&ldo;她幼時吃多了糖，本就牙口不好，如今再整日與糖打交道，蟲牙必定要疼，這是她自幼常用的牙藥，若她半夜疼起來，往牙縫裡塞一粒就得，至少管用一日。&rdo;

&ldo;無論如何，往後叫她少吃糖。&rdo;季明德已經推門進院子了，李少源又補了一句。

他下午就聽見她在院子裡叫牙疼，呼那兩個流氓一樣的小子四處給她找花椒粒兒，牙疼無藥醫時，花椒可以以麻止痛。

李少源在外忍無可忍，差靈光跑了趟寶芝堂，替寶如配了味原來常給她吃的牙疼藥回來。

炎光在後面問道：&ldo;爺，咱們可以回府了嗎？&rdo;

混身又臭又癢，炎光正想回去洗個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