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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轉身，膝蓋麻痛，耳朵火辣辣的痛，季明德伸手揩了揩耳朵湊在燈下，耳朵出了血，她也是夠狠，把他的耳朵給咬破了。

明天上朝怎麼辦？總不能說夫妻打架，妻子咬破了耳朵吧。

恰小西拉搖著尾巴走了過來，季明德一笑，就它了。明兒若有人問，就說是貓抓的吧。

汗王薛育義要來長安的日子越來越近，季明德每日早出晚歸，時時出城，去巡視安置騎兵之處。整個長安城也是嚴陣已待，李代瑁和李少廷更是有許久沒有回過家了。

眼看交十月，都落過霜了，寶如的肚子還是絲毫不見音訊。

對此，楊氏頗有怨言，總覺得是她吃的不夠多的緣故。尹玉卿也知道丈夫和父親總要死一個，不死一個，這場是僵持是沒有完的。

她心大，沒皮沒臉，早發現海棠館的飯菜雖也從大廚房來，但是這王府中最精細最可口的。

與李悠容兩個整日湊在暖融融的海棠館，陪寶如一起用飯。姑嫂三個，倒是歡歡樂樂，仿如回到了小時候，但比小時候更好，畢竟如今不會為了李少源而爭風吃醋了。

這日，寶如還請了方衡來。本是叫著一桌用飯的，臨到李悠容和尹玉卿兩個進門，他卻躲進了書房，打死也不肯出來。

寶如叫了幾番叫不出來，也只得作罷。待送走了尹玉卿和李悠容兩個，才進書房來見他。

方衡在翰林院做侍講學士，天子近臣，四品文職，在文官之中，起步算高了。

如今他也是一襲雲雁補服，摘了硬幞卻未摘網兜，眉宇溫溫，一臉苦笑：&ldo;你大約不知道，滿長安城的傳言，說我爹……&rdo;

兩手併到一處逗了逗，他拋個瞭然於心的眼兒給寶如，躍坐在季明德的書案上：&ldo;和你家王妃兩個不清不楚。這個且不說了，你家王妃能看上我爹那個五短身材，我倒覺得萬分榮幸。

可我娘不幹，她說，只要我敢娶悠容，她轉身就敢上吊，你說我怎麼辦？&rdo;

寶如道：&ldo;你既學富五車，又是狀元，這便是考驗你的時候，要看你怎麼說服伯母了。&rdo;

於李家伯母來說，丈夫為了顧氏而死，兒子再娶顧氏的女兒，她要不上吊，都對不起蒼天所給的命運。

寶如轉身，屈膝在書桌抽屜裡翻著：&ldo;我家青苗如今有多大了？可開蒙讀書了不曾？&rdo;

方衡以手比劃著名形容：&ldo;大概這樣高，書讀的好不好我不知道，嘴比你還甜，樣子比當初還可愛。&rdo;

憶及在叉口衚衕的小院子裡，她塞給他一顆麥芽糖的時候，彷彿不過昨日。他笑著拉下她的身子，道：&ldo;來，讓我嘗嘗你的嘴甜不甜。&rdo;

分開也不過一年多，小青苗那孩子可愛到，寶如簡直不希望他長大。

趙寶松到洛陽有半個月了，除了方衡，再無人知。寶如倒不怎麼想念哥嫂，獨獨思念小青苗，可為妨叫尹繼業李代瑁這些人發現，她連悄悄去看一眼兒都不敢。

突然兩滴熱淚灑在手上，寶如立時揩掉，遞了一疊銀票給方衡：&ldo;這是我這一年多黑糖生意上賺的銀子，共計三萬兩，你再添些進來，咱們在東都洛陽開一家茶樓，到時候叫我哥嫂經營著，待賺了銀子，兩家二一添作五的分帳。&rdo;

方衡搓了搓手，忽而虛虛繞著自己的肚子按了按：&ldo;這要是嫁妝就好了，橫豎如今孩子也有了，咱們要一起出去，倒是個齊全人家。&rdo;

寶如噗嗤一笑：&ldo;就你嘴貧。&rdo;

本是在玩笑的，方衡忽而面色潮紅，兩手一乍，鴨子一樣搖搖晃晃往窗邊走去，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