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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敬畏著教皇和教會，被聖經和各種恐嚇所擺布，被動地祈求著死後的幸福。

可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諸如波提切利和達文西這樣的人，在變得越來越多。

小桶會勇敢地去繪畫異教的神話，把內心的情思寄託在維納斯的美貌下。

達文西並不在意那些教徒的恐嚇，甚至會在屍窟裡一呆就是兩個月。

在回杜卡萊王宮的路上，海蒂後知後覺地想到了領主大人。

他其實……也是文藝復興的引領者吧。

縱容波提切利也好，重用自己這樣的奇怪人物也好，充滿銅臭味的利益至上準則反而在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她在知道這個秘密之後，反而需要時間來調整言語和表情。

計劃依舊不變‐‐繼續取得他的更多信任，以及從經濟作為切入點，進一步推動軍事化的發展。

此刻已夜色低垂，領主大人在喝著葡萄酒翻看著信件，窗外隱約能聽見夜鶯和灰椋鳥的啼鳴。

海蒂斟酌著字句，把相關的傳聞&l;複述&r;了一遍。

她謹慎地新增刪改著細節，巧妙地突出著重點。

&ldo;……也正因如此，商人們才會質疑銀行的執行能力，&rdo;海蒂頓了一下，做出最後的提示：&ldo;如果您進一步改善整個產業鏈的經營狀況，也許在其他領域也會順利許多。&rdo;

不知道怎麼地，她覺得美第奇先生今天並不在狀態裡，甚至好像有點走神。

等這些描述結束了，海蒂等了一會兒，但沒有聽到任何批示。

&ldo;大人？&rdo;

&ldo;你……先出去……&rdo;

男人的聲音裡帶著壓抑和剋制，甚至隱約有疼痛引起的嘶聲。

他受傷了？！

&ldo;領主大人？！&rdo;海蒂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確認他的安危：&ldo;您是哪裡不舒服？&rdo;

男人已經疼得臉色發白，捂著腿都沒法擠出音節來。

他快速地擺手，旁邊的侍從克希馬立刻關上了門窗，拿出束帶來給他綁腿。

&ldo;請讓我幫您看一下，&rdo;海蒂加重語氣道：&ldo;綁腿雖然能輕微遏制疼痛，但可能讓情況更加嚴重。&rdo;

男人這時候已經疼得開始淌冷汗了，擺了擺手讓侍從離開。

他的膝蓋有明顯的紅腫，而且觸感也非常古怪。

海蒂大腦空白了幾秒，忽然就反應了過來：&ldo;是痛風嗎？！&rdo;

她差點沒有想到對應的義大利語詞彙。

領主咬著牙熬過了接近十幾分鐘的陣痛期，然後捂著膝蓋倒在長椅上，如同與猛獸搏鬥過後的倖存者。

海蒂很少看見這樣虛弱又疲憊的美第奇。

他在外人面前，幾乎永遠都是精明強幹，雷厲風行。

可就在剛才的一小會兒時間裡，他疼的幾乎要翻滾在地上，全靠侍從在旁邊按著。

&ldo;這是富貴病，只有好些領主和國王會得。&rdo;克希馬幫他擦拭著脖子上的冷汗，語氣頗為複雜：&ldo;但我聽一些醫生說，這個病可以預防中風和偏癱，也是一種好事。&rdo;

‐‐這都是什麼鬼理論？！

海蒂幫他按揉著膝蓋，抬頭詢問相關的病史。

痛風不僅會遺傳，而且會受生活規律影響，疼起來簡直可以要人的命。

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