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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愣了一下，條件反射道：&ldo;是在黑市裡見到的嗎？它被誰買走了？&rdo;

達文西也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ldo;黑市？&rdo;

&ldo;為什麼是黑市？&rdo;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居然也見過那枚戒指？但是不知道與自己有關？

&ldo;事實上，我對那枚戒指的印象太過深刻‐‐鑽石本身非常堅硬，沒有人能把它打磨出這麼多面來，&rdo;達文西看著海蒂，壓低了聲音道：&ldo;在領主大人第一次召見我的時候，他的侍從讓我辨認過那枚戒指。&rdo;

寒意忽然湧上了她的背脊。

&ldo;你是說……他可能早就知道，這古怪戒指是我悄悄賣掉的？&rdo;

海蒂忽然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當初最初的想法，是不要在這詭異又古老的地方餓死。

如果真的在達文西的工坊裡過不下去了，她也要有足夠的錢去買水和食物，努力地活下來。

可是後面各種事情都變化的太快，當初的自己根本想像不到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

&ldo;你還記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嗎？&rdo;

&ldo;去年，起碼有一年了。&rdo;

&ldo;你覺得……他會把那個戒指，和我聯絡起來嗎？&rdo;

&ldo;不好判斷。&rdo;

整整一年了。

這一年裡，他除了第一次見面時以那些膿液和橘皮為由，半真半假地審問過自己是不是女巫之外，從來沒有在別的地方表現過懷疑。

海蒂自己也親口問過他類似的問題‐‐你對我的秘密完全不好奇嗎？

當時他的答案是，任何人都有秘密，但美第奇家族要的，是她的效忠。

這個答案非常符合他銀行家的身份。

比起把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綁去火刑架，佛羅倫斯和美第奇家族現在擁有的，是領先了上百年的淨水裝置，是能夠改變無數認知的微生物學，是兩個孩子的倖免於難。

孰輕孰重，已經非常明顯了。

&ldo;需要我幫你找逃亡的路線嗎。&rdo;達文西見她久久的沉默不語，顯然也有些擔心：&ldo;換一個地方，隱姓埋名的做個修女，應該也不會被發現。&rdo;

&ldo;不，我現在是安全的。&rdo;

海蒂揚起頭來看向他，聲音沉著了許多：&ldo;哪怕他知道這是我的戒指，我也很安全。&rdo;

她隱約掌握到這個世界的核心規則了。

和五百年後的世界並沒有什麼區別。

規則只有兩個字，叫做利益。

只要她健康存活時給這個家族帶來的利益，能夠遠遠大於宗教信仰方面的一個小質疑，她就能平安的一直被保護和庇佑著。

這也是在她救下領主夫人和小朱利亞諾之後，領主決定給她一個更完整身份的原因。

她要做的，是不斷地加深領主對她的信任，同時給他創造更多的利益。

不管那枚戒指現在是否還在他的手中，不管他到底是怎麼思考這件事情的，大方向將始終如此，不會改變。

達文西簡單確認了一些小問題，幫她把柳木盒鎖在了暗室的內壁裡，隱秘到哪怕地震了都不會有人發現它們。

他沒有多問它們的來源，但對鑽石的切割工藝頗有些好奇。

可惜她並不太瞭解這方面的資訊。

在出了暗室之後，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