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阿珂斯從沒指望過有什麼人會宣明他的荼威身份。事實上，與此相反的事他倒是想得更多些。

伊賽放下手，端起她的杯子回到奇西旁邊坐下。扎爾正在為奇西演奏一首曲子，眼神迷離，昏昏欲睡。這場景阿珂斯很熟悉，但對扎爾來說就不怎麼好，因為凡是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奇西只想和伊賽一個人聊聊。他能肯定伊賽也這麼想。

阿珂斯為希亞端來了止痛劑。她和他媽媽已經談到了另一個話題。媽媽正用一塊麵包蘸著鹽漬果子的湯汁‐‐麵包是用沃阿城外種植的一種作物的種子碾碎烘烤的。這和他們在海薩吃的食物沒什麼太大不同‐‐梟狄和荼威難得的共同之處。

&ldo;我母親帶我們去過一次，&rdo;希亞說道，&ldo;我在那裡學會了游泳，穿著一種抵禦低溫的特製泳衣。這技能總會派上用場，比如上次星際巡遊。&rdo;

&ldo;是啊，你們去皮塔了，對吧?&rdo;薩法說，&ldo;你也去了是吧，阿珂斯?&rdo;

&ldo;是的，&rdo;他說，&ldo;我的大把時間都花在垃圾堆小島上了。&rdo;

&ldo;你見識了整個星系。&rdo;她帶著一種古怪的微笑，把手探進阿珂斯左臂的袖管裡，撫摩著每一條殺戮刻痕，一邊數，一邊隱去了笑容。

&ldo;他們是誰?&rdo;她輕聲問。

&ldo;有兩個是襲擊了咱們家的人，&rdo;他壓低了聲音，&ldo;還有一隻奇阿摩，它把它的皮給我做盔甲了。&rdo;

薩法飛速地看了希亞一眼：&ldo;這兒的人認識他嗎?&rdo;

&ldo;據我所知，他是大批流言蜚語的談論物件，當然，那些話沒多少是真的。&rdo;希亞說，&ldo;他們知道他能觸碰我，會配製強效毒藥，是荼威人質，還設法為自己贏得了一身盔甲。&rdo;

薩法的眼睛裡出現了那種神采‐‐看見預言成真的神采。這讓阿珂斯害怕。

&ldo;我一直都知道你會如何，記得嗎?&rdo;薩法平靜地說，&ldo;你會變成人們盯著看的那種人，而這是你需要成為的樣子。但我愛的是你，曾經或未來，不論何種面目。明白嗎?&rdo;

他有些沉迷於她的凝視、她的聲音。就像那時候在神廟裡，風乾的冰花在四周燃燒，而他正透過煙霧看著她;就像坐在遊吟者家裡的地板上，看他用水汽編織出過去。人是很容易在這樣的奇幻熱烈中沉溺的，但阿珂斯已經因為背負著自己的命運經歷了太多痛苦，絕不能任由自己含混過去。

&ldo;給我個明確的回答，就這一次，&rdo;他對媽媽說，&ldo;我能救出埃加嗎?能還是不能?&rdo;

&ldo;你救出他的未來，和沒救出他的未來，我都看到了。&rdo;她說著，笑了笑，又加上一句，&ldo;但你永遠，永遠都會去試試。&rdo;

§

起義軍聚精會神地圍坐著，他們的空盤子堆在大木桌的一邊，杯子也差不多都空了。緹卡披著一條毯子‐‐阿珂斯聽說那是索維給她繡的‐‐扎爾放下了樂器，就連約爾克也把不安的雙手藏在了桌子下面‐‐神諭者正在描述她看到的幻象。阿珂斯從小就看著人們對他媽媽肅然起敬，這回卻有些不同。很難講是什麼原因，似乎是他求索的東西更多。

&ldo;幻象一共有三個。&rdo;薩法說道，&ldo;第一個，我們破曉前從這裡出發，所以沒有人會看到我們穿過屋頂上的那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