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雨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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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老黃牛走了以後，老爺子心裡總感覺少了點啥。時不時的走到牛棚跟前，又失落的轉頭離開。

平時吶，老爺子一閒下來，就到牛棚跟前轉悠，摸摸老牛的厚重的背，忙著添點水，增點草。看著牛咀嚼著，老爺子的心情就好。

這老牛也是極其的乖順，雖然年紀大了，也學小孩子，往懷裡蹭一蹭，舔舔手指，撒著嬌。

老爺子總是會心一笑，像是掉進了蜜罐子一樣，一人一牛，樂的自在。

過去的不會再重來，人生，就是充滿了各種遺憾和不捨。

秋季嘛，玉米棒子都熟了，長的極其好，院子裡堆的到處都是，連房樑上都堆滿了，莊稼地裡還沒搬完，天公不作美，下了雨，院裡的早拿塑膠紙蓋住了，拿石頭壓住，免得風吹跑了，莊稼地裡的也沒轍，待雨下過，莊稼地裡的杆子七倒八歪的，就跟喝醉了一樣，地裡堆的玉米棒子早溼了，穗子都成一團了，推著推車把棒子裝在麻袋裡，運了幾次，可才算搬完。

待雨下過，地差不多幹了，把院子收拾了一番，解開麻袋，將玉米棒子倒出來，一行行擺開怎麼，曬一曬，要是這真的在雨水裡泡著，那可不得發黴，忙活了一年，那豈不是白乾了。

往年，摘了玉米棒子，就有人來收，能直接賣，也能把玉米處理好，弄成散粒的，其實這樣兒是最好賣的，一般這些東西都一車拉去城裡，城裡人熬粥用現成的，方便。

一大家子把焚玉米機子搬到院子裡，待曬乾以後，粉碎。

下過雨，院裡的土牆都不結實了，有些地方已經陷了下去，還有的地方脫落了，牆角落下些土。不處理肯定是不行的，多下幾次雨，這還不得塌陷了，村裡的老房子沒人住，沒幾年，就荒廢了，雜草叢生的，一般都成了野蟲子的聚集地。最好不要進去，免不了沾的點蟲子，回去還要好好洗個澡，不然身上癢的慌。

下過雨，雞就三個兩個的，飛到牆頭上，許是好久沒出來放鬆放鬆了，雞窩很小，剛剛容納，沒撲翅伸展的地兒，“呼哧，呼哧”，扇著膀子，跳上跳下。“咯咯，咯咯咯”，好像再說終於出來了，憋屈死了。

廚房裡，老婆子抱了一大把柴火，準備燒火做飯呢。這兒做飯的地兒叫灶火，拿土契的，細細一看，還能看到裡面混著草。

這柴火吶，是早就撿好的，在院裡堆成一堆，每次做飯就用它，不過有時也用莊稼地裡的杆子，不過雨淋溼了，不好燃。

“媽，今兒個吃啥”美含推開門，抵在牆上，眼巴巴的問。

“洋芋擦擦”老婆子一手拿著柴，另一隻手裡拿著洋火，一擦。

洋芋擦擦是平時吃的最多的，把洋芋弄成絲狀的，拌上糠，賣相不太好，可味道還行，家家戶戶都少不了。

逢年過節的，偶爾吃一次拌白麵的，那滋味，那口感，真的讓人忘不了，娃娃們就盼著過個節，好好吃一頓。

待水開了，忙活著，收拾收拾開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