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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混混從摩托車上翻下來，一搖一擺地走到我們面前，&ldo;好歹也是這麼多年青梅竹馬，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啦？&rdo;

說著摸了摸方萌萌的頭髮。

方萌萌一把開啟他的手，怒道：&ldo;黃小虎，你再這樣，我就喊人了！看看大家是幫我還是幫你！&rdo;

這一帶都是鄰裡鄰居的，當年在一個廠裡幹活，後來在一片小區生活，互相之間都很熟。方萌萌長著一張無辜的清麗面孔，相比之下，這位黃小虎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不用想就知道鄰居們肯定會向著方萌萌。

黃毛還想再說話，方萌萌又道：&ldo;我們還有事，你別再纏著我了。你再搗亂，我就去告訴黃爺爺！&rdo;

黃小虎臉色一下子變了，哀求道：&ldo;萌萌姐，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爺爺！我再也不給你搗亂了還不成麼！&rdo;說完翻身上車，一溜煙跑了。

方萌萌木著臉：&ldo;那是我們一棟樓的鄰居‐‐反正這邊不是我這種不思上進的女孩子，就是他那種混日子的男生。&rdo;

風津鎮上也有很多這樣的少男少女，對我來說並不稀奇：並不是隻有程嘉溯那樣的，我這樣的生活方式，才是有意義的，別人有別人的軌跡，只要不違法亂紀，我並沒有立場和資格去鄙視別人。

接下來的路程再沒有意外，老街上開了一家小咖啡館，看起來門庭冷落，招牌上落了一層灰，但那是這附近唯一一家咖啡館了。

方萌萌帶我進去坐下，畫著濃妝的老闆娘走過來招呼：&ldo;要什麼？&rdo;

&ldo;兩杯咖啡‐‐這裡只有速溶咖啡。&rdo;她後半句話是對我說的。

老闆娘&ldo;切&rdo;了一聲，&ldo;要不然呢？想喝手磨咖啡，你得有錢。&rdo;

這附近的人，縱然有錢也不會選擇咖啡這種無用又苦澀的東西，所以咖啡店還真沒什麼顧客，我看到旁邊有兩張桌子被改成了麻將桌，顯然那才是這個咖啡店的主要收入來源。

不一會兒咖啡就端上來了，我盯著咖啡杯口的汙漬，心想：我可能也被程嘉溯傳染了一點潔癖。

方萌萌也沒喝，借著咖啡的裊裊熱氣隱藏了自己的眼睛，問我：&ldo;你來做什麼？現在可以說了。&rdo;

我從隨身的包裡取出解聘書，推過去：&ldo;看看吧。&rdo;

方萌萌只看了開頭，就沒再看下去，扯扯嘴角：&ldo;我早就不在乎了。&rdo;

她愛慕了那麼久的程嘉溯討厭她，她最寶貴的貞操被鄭與澤取走了，再在唐韻待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說剛剛進入唐韻的時候她滿心歡喜和期待，那現在就只剩下無限的諷刺和悲哀。

成也鄭與澤，敗也鄭與澤，她並不覺得自己離開唐韻有多冤枉，但她恨鄭與澤拿走了她珍藏了許多年的東西，現在她真的成為她曾經不屑的那種&ldo;髒&rdo;女人了。

&ldo;還有什麼？光是解聘書的話，應該沒辦法勞您大駕吧。&rdo;方萌萌把解聘書壓在手底下，冷冷地看著我。

我一時躊躇，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咧咧嘴，&ldo;我知道了，你來給我送錢，警告我離開鄭與澤，對吧。&rdo;不等我回答她便道，&ldo;程總為什麼不來？那是他表弟，跟你又沒關係。&rdo;

我不好拿&ldo;長嫂如母&rdo;這種理由來糊弄她，只好拿出另外一個理由，&ldo;女孩子好說話。&rdo;

&ldo;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rdo;方萌萌渾身是刺，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