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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非要她親口說出來，很沒意思了不是麼。

「蘇芩，我說你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什麼呢你，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拼命掙錢，讓你在家安安穩穩的當個闊太太，你就這麼想我的嗎？」

說到後來，原本還願意拉下臉來哄她的夏池也動了怒當了真，「所以呢，我供你吃供你喝讓你刷我的副卡，你回報我的就是給我養個小白臉嗎？」

「你供我吃供我喝？」蘇芩只覺得通體發涼，那種心寒的感覺，猶如從腳板底往上竄，「夏池，你真的覺得我離了你我蘇芩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當年，是誰拼命的在外面拉活接單瘋狂的拍廣告拍照片，就是為了攢夠錢繳下個月的房租水電。

那時候的蘇芩，從白天忙到黑夜，雖然他夏池有去酒吧駐唱，但是拿到手的那點工資還不夠拿去造他的樂隊。

就是那樣窮的響叮噹的兩人，冬天為了省點暖氣費在家裹著厚厚的棉被只開個電暖爐取暖。

為此之後的每一年冬天，蘇芩的手上都會害凍瘡，又疼又癢的，抹了多少藥也不見效。

夏池也知道自己是一時失言，但是吵架就是這樣，兩個人脾氣上來了自然便會惡語相向，特別是夏池。

非要將對方扎個遍體鱗傷菜甘心，也不管自己為此而掉了多少血。

典型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梗著脖子粗糲著嗓子，惱羞成怒，話趕話的就說到了那裡：「離開我你蘇芩怎麼會活不下去，你手機裡面不還有你的小白臉等著你的麼。但是我告訴你，蘇芩，你休想！」

想要離開他，除非他夏池死了，也要拉上她。

夏池就是這樣，他的脾氣上來，說出口的話一句也沒有過過腦子，不管傷人傷己都要自己先圖個嘴巴爽快：「蘇芩姐姐？人家才多大啊你蘇芩就下得去嘴，今天幸好是我看到，若是我沒有看到，你是不是還要把人帶到家裡來，佔著我的床？」

說完，還伸出手去掐蘇芩的下巴讓她好好直視著自己。

聽到這裡，蒼白著臉色的蘇芩再也剋制不住，她想也沒想的伸手就朝著夏池揮去了一個巴掌。

巴掌聲清脆。

爭吵中的兩個人都紛紛愣住了。

他漆黑如夜的眸子，不再漾著細碎的星河，而成了深墨色的死海。

裡面一片死寂。

「蘇芩，你居然打我，」被打偏過臉去的夏池到現在還不可置信。

她楞楞地看著自己泛紅的手心，甚至忘記了她伸手的那一刻，內心是酣暢淋漓的。

他所有的羞辱，所有的揣測，都被她化在這一個巴掌中，無聲且堅決的還給了他。

連同他嘴中的副卡。

——

第二天蘇芩到辦公室的時候，兩隻泡腫著的眼睛腫的老高的。

前臺的小姑娘見到了都忍不住的「哎喲」一聲，「蘇芩姐姐，您這是」

蘇芩下意識的去摸臉，看來打得粉底再厚，也遮不住眼下的青黑和灰敗的氣色。

巧的是，艾米麗也踩著高跟鞋剛好走進門，她攏了攏身上披著的黑色西裝，話中有話，「喲，今天上午有客戶方來談合約，我說蘇芩，頂著這雙眼睛，怕別人不知道你要去奔喪吶？」

蘇芩知道，自己這幅如喪考妣的模樣，肯定見不了資方的。

「知道了，我會和老沈說的，」她啞著嗓子轉臉對前臺的小姑娘吩咐道，「今天下午我要去片場，帶幾個新人，你幫我聯絡下公司用車的排程那邊，要一輛能坐十個人左右的大巴。」

「知道了蘇芩姐，我現在就幫你問，」小姑娘輕脆脆的答應了下來，說完便腳底抹油趕緊溜號，生怕被面前的兩個女人波及到。

等到前臺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