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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學生還睡眼惺忪的背著書包，賣早點的攤位已然熱氣騰騰，不少飯糰啊米粉店啊已經開始開張做生意了。

夏池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一家專門賣豆腐花的老字號。

「喲，小夥子，這麼早起來，又來吃豆腐花兒啦？」老闆娘是個六十多歲的大媽，她熟練的揭開紗布，露出熱氣騰騰的豆花兒，「還是以前的口味嘛？」

顯然夏池不是第一次來這兒吃豆花了。

夏池「嗯」了一聲，隨後頓了頓，說：「走的時候再給我打包兩碗帶回去。」

「記得多放點鹹菜和香菜。」

那是蘇芩喜歡的口味。

老闆娘笑了，「行嘞，」她熟練的用勺子在木桶裡挖了兩勺兒，「怎麼，上次教你的方子回去試了嗎？」

上次夏池追到巴黎去給蘇芩做豆腐花的手藝，就是他磨著這位老闆娘磨了半天才求來的。

說是為了哄女朋友開心的。

「試了，做的沒您好吃，」夏池從筷子簍裡抽出一雙筷子，又用熱開水淋了淋，「這不，我一下飛機不就趕著來您這兒吃一碗麼。」

夏池嘴甜，逗得老闆娘眉開眼笑的，這會兒早上天剛矇矇亮，生意不多，因此老闆娘可願意和夏池嘮嗑了。

「剛下飛機啊？那還沒睡呢吧？趕緊吃完了回去睡覺去，年輕人，不能老熬夜，對身體不好。」

她麻溜的抓了把鹹菜和花生碎撒進豆腐花裡，又舀了勺自製的醬汁給淋上，隨後端到夏池的面前，「豆花兒沒我做的好吃？那肯定是豆子和水混合的比例不對。小夥子，你下次照著我的方子多試幾次，準成了。」

老闆娘也不藏著掖著，她這麼大歲數了，家裡的孩子也都成了家立了業，不再需要她每天早上辛辛苦苦起來賣豆花掙錢了，但是她幹這一行幹了一輩子，幹著幹著也習慣了。

也許哪天干不動了的時候，就收攤子了。

「行，我下次多試幾次，」夏池用勺子囫圇一大口熱騰騰的鹹豆花，豆花很好吃，甚至比記憶裡的味道還要香，豆子的味道混著鹹

菜的醬汁，還有辣油的香味。

他想，蘇芩肯定喜歡這兒的豆花。

下次他一定要帶她來。

「那……你做給人姑娘吃了麼？」說到底，賣豆花的老闆娘心裡還是八卦的，之前夏池問她如何做豆花，她不給，夏池這才說，是為了做給喜歡的姑娘吃。

那天坐在攤位上，夏池跟老闆娘還絮絮叨叨了一堆，比如曾經，他沒錢的時候，車龍頭上掛著碗剛買的豆花，他騎著山地車，穿過大半個城給喜歡的姑娘送豆花的事兒，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因為回憶起從前的事兒，居然紅了眼睛。

那時候的夏池，真的因為蘇芩不會再回到自己的身邊。

那種絕望，是他這輩子不想再經歷第二次的。

賣豆花兒的老闆娘見了，也想起了曾經年輕時候的事兒。

「要我說啊，人家姑娘呢，都是要哄的，誰不是在爹媽掌心裡的小寶貝啊，人家跟了你，你就要對人家好，你要是氣了人家，就趕緊哄回來。」老闆娘苦口婆心的說道。

夏池挖完碗中最後的一勺豆花嚥下，「也許……她不喜歡我了。」

「胡說，」老闆娘拉了張凳子坐在夏池的面前，「你倆都處了十年的物件了，十年，這感情是隨隨便便就能斷的麼？十年，不是十天，貓貓狗狗處上一兩年都有感情了。」

夏池也明白，感情這種東西，不會一朝一夕沒有的。

但是他是真的沒轍了，該做的該乾的他一樣沒拉下，甚至都沒臉沒皮的陪著她上戀愛真人秀節目了。

到最後蘇芩也沒有給他一個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