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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養著吧，以後需要打人海戰術的時候，丟出來遛一遛倒也能省點時間。」宣寧伸了伸腰。

隨著神秘紋路解禁，宣寧不用再慢吞吞地吸收靈力，她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凝聚靈力珠上面。

凝聚靈力珠這種小手段，宣寧之前在長桃山就經常幹，凝聚速度極快。

一個晚上的時間，宣寧已經凝聚出十顆靈力珠，這還是她有所控制的結果。

天色一亮。

宣寧與賀淵明相繼結束脩煉，叫上四個少年，離開這座驛站，繼續出發前往潛城。

兩頭驢子經過一整夜的休整，已經恢復精神，六人繼續坐上驢車，木製滾軸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沿著一條寬敞的大道緩緩前行。

面對即將抵達的潛城，四個少年都顯露出些許激動之色。

「潛城裡會有仙人經常飛過嗎？」

「你們說，到時候那些宗門挑選弟子，我們應該拜入哪一個？」

「不知道啊……」

宣寧聽著四個少年的交流，又將他們打量了一遍，之前眉宇間的那股黑色晦氣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獨有的朝氣。

「你們覺得，想要成為仙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宣寧忽而問這四個半大少年。

「天賦！」

「悟性！」

「村長

說根骨很重要。」

「但是資源也很重要啊！我覺得這幾樣都重要。」

四個少年各執一詞。

宣寧笑了下，「你們說得都沒錯，這些的確很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活著。」

「活著？」四個少年對於宣寧的說法，都不太理解，因為這乍聽之下，像一句廢話。

但出於對宣寧的敬仰，四人還是願意聽她講解一番。

「有資質，有根骨，甚至有天賦的人，也會死，或是死在意外下，或是死在對手刀下。」宣寧想到亦蘭，想到那些與她為敵的天之驕子。

「撇開那些意外因素不談，就談談如果有仇家，你們覺得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存活？」宣寧想表達的並不是淺層意義的活著。

她只是想要以活著，引申一些更重要的東西，這些東西無形無質，但知曉的人，必然能夠趨利避害，活得更加長久且瀟灑。

「有仇家的話……儘量躲著？」

「可，可以殺掉仇家嗎？」

「如果一開始不得罪呢？」

「怎麼可能不得罪，有時候別人觸碰你的底線，肯定會得罪一些人的。」

「那假設打不過，為什麼還要結仇？」

「人家讓你去吃地上的狗屎，你打不過他，你就吃對不對？」

四個少年說著說著，忽然爭執起來。

有的說面對仇家，逃，也有說殺掉仇家，更有一開始不得罪論。

「在已知有仇家的情況下，我們需要先分析，分析自己跟仇家究竟是為什麼結仇，有沒有和解可能。」

宣寧侃侃而談：「如果不能和解，那麼關係會達到什麼境地？是見面冷臉，還是欲殺之後快？」

在宣寧的時不時點撥下，四個少年逐漸跟她的思維接軌，開始認真思考這些問題，並延伸出許多小細節。

宣寧很少參與他們的交流，只是在四人各執己見僵持不下的時候，重新洗牌。

一輪又一輪的交流。

宣寧教給他們的是想在修真界裡活得自在，必須掌握的一套為人處世的邏輯鏈。

凡事謀而後動，吃虧的事情絕不能做。

給四個少年的話，同樣被宣寧自己重新記憶一遍，撫平她因金手指太多而有一丟丟飄飄然的內心。

低調，才能長久。

宣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