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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碰到的,不熟。”劉羽聳聳肩,這話石利民卻是不信,當然,他也不會刨根問底,跟劉羽並肩往禮堂走。白色的花圈,黑色的輓聯,悲痛的人群,勾勒著人死時的肅殺與悲傷。
還未到禮堂,驀地,一道抑揚頓挫的悲痛聲響落入耳畔,那悲痛的大哭,站在院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洪亮而富有感情,令劉羽腳步一滯,一臉愕然,哭得這麼狠,莫非是什麼極為親近的朋友?
走進去一望,只見一個戴著白色臂章的發福中年人,跪在靈柩前嚎啕大哭,四五十歲的人了,哭得那叫一個悽慘。叫劉羽愣住的是,既然是戴白色臂章,那就不是直屬親戚了,為何哭得這般兇殘?難道淚腺發達如斯了?
等等?怎麼這人橫看豎看有點眼熟?
“喂,這人是毛家的?”劉羽壓低聲音,衝石利民問道。
石利民含著深切的悲痛望著靈柩,嘴巴卻嗤了聲:“呸!他屁的毛家人,就我們廳綜治辦副主任,你見過吧?”
“靠?是他!怎麼跟走的是他老孃似的?”劉羽有點不信,這位副主任的哭天搶地,比那幾個直屬親戚還像親屬,怎麼看怎麼像是哭自己老孃。
石利民鄙夷道:“切!千載難逢的機會,此時不哭更待何時?就看拉不拉得下臉面而已。”
劉羽聽了,只覺得哭笑不得,領導死了家人,竟是千載難逢的表現機會?這年頭,做領導不容易啊,下屬各個看著忠心,暗地裡卻巴不得領導家裡趕緊死個把人,好抓住機會表現。劉羽忍不住腹誹,自己帶過那麼多屬下,可別有誰這麼暗地裡指望過他家也死倆人啥的。
再環視一圈,絕大多數人都含著深切的悲傷,表情嚴肅,情緒低落,可劉羽的感知告訴劉羽,真正悲傷的,僅有少數幾個人而已,包括大部分毛石信的親戚在內,都是其他的心情,與悲傷沒有半分關係。
大部分都在鄙視那個哭得兇殘的副主任,一些則在竊喜,大概是他們找到了表現的機會,或者表現時被毛石信注意到了,一些則是解脫,走了一個老人以後就不用回來之類的想法,還有一些則是無所謂,劉羽親眼看到一個女眷屬哭得花容失色,眼睛都紅腫了,可劉羽從她的心裡,感受不到半點與悲傷有關的情緒,甚至敏銳的劉羽還發現,這位女眷屬踹在口袋裡的手正在玩手機!
一場荒唐的鬧劇!
劉羽暗暗搖頭,他忽然想起一句話:最摸不清楚的是人心,最經不起考驗的是人性。這句話,是對這場喪禮的最好詮釋。還是坦然接受在場所有人的悲傷,以此祭奠亡者之魂吧,如果扒開這些人的內心,這場葬禮就毀了。
輪到劉羽時,他只是簡單上了柱香,拜了三拜,至於冒眼淚啥的,沒這份情,劉羽實在冒不出來。
九點多的功夫,正式出殯,四條漢子抬著棺材往村裡建好的陵地去。
隨著火葬改革的推進,現在土葬是越來越少了,許多農村地帶的土葬習俗都在被破壞,尤其是經濟稍微發達的地區,轄區的農村土葬習俗消失得更快。
當然,火葬並非就是說不用棺材埋進土裡,這是很多人對火葬理解的誤區。
老式的土葬是將逝者的身體直接放進棺材,埋進土壤內,火葬是指,需要對逝者身體進行火化,將骨灰裝入骨灰盒,火葬提倡將骨灰盒放入靈堂之類的地方,節約土地資源等,但並不禁止將骨灰放入棺材然後埋入土中,這是一點理解的誤區。
毛石信逝去的母親,就是採取火葬,在村內建了一個陵地。
劉羽跟著人群走進陵地,初到陵地時,劉羽很是被震撼到了!
這哪是陵地,完全像是一塊皇陵!
佔地200多畝,12萬多方,整體面積,比之紅平村主體面積還要龐大!站在入口放眼望去,何止一個氣勢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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