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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踝上的鏈子始終叮叮噹噹的響著，在空曠安靜的山野裡顯得格外的明顯。

然而顧渺才剛走到祭臺外，就看到楚雁來坐在山口的一塊巨石上，正淺笑盈盈得望著他狼狽的樣子。

「小美人想回家也不必如此著急。」楚雁來的聲音還是那樣漫不經心，就像是他根本沒看出來顧渺想要逃跑似的。「慢慢走，小心別摔倒。」

「你……」顧渺望著楚雁來心裡有些發虛，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沒看到身後有一塊尖銳的小石頭，若是光著腳踩上去必定會受傷。

楚雁來瞳孔微縮，一眨眼便瞬間移動到顧渺身後，直接把人給抱了起來。

顧渺只覺得下身一輕，還沒反應過來就到了楚雁來的懷裡。他的懷裡有一股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聞上去令人心曠神怡。

「我……我……」顧渺想解釋一下，想了想又發現自己確實是想逃跑，便什麼都說不出來。

「忘了同你說。」楚雁來低頭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之前同你約定好讓你回家，可你若是偷跑可要我怎麼辦？到手的小美人就不見了，那我可虧大發了。」

顧渺：「……」你就是說給我聽呢吧。

「所以我用我的龍鱗給你做了一條鏈子，只要鏈子在你的腳腕上，我便能感知到你的位置。」楚雁來戲謔的瞥一眼顧渺，發現小美人毫無疑問正在懊惱自己怎麼會如此大意。

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都不用去感知龍紋，他就能看出小美人的情緒是什麼樣的。

顧渺確實正在懊惱自己的大意，怎麼被親了一下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現在有了鏈子，恐怕很難能離開長夜山。

就趁著說話的這段時間，楚雁來已經抱著他來到了前殿，也就是有巨大惡龍雕像的宮殿裡。

惡龍雕像的前邊擺放著一張供桌，楚雁來直接把人放到了供桌上。

那一瞬間，顧渺感覺自己就是被擺上供桌的祭品，面前的雕像會隨時把他吞吃入腹。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楚雁來只是變出來一塊溫熱的濕帕子把他的腳擦拭乾淨罷了。

白皙的腳背被帕子摩擦得發癢，腳心紅紅的，躲避著帕子的觸碰。楚雁來卻不許他躲，強硬的拉住他的腳踝替他擦拭泥汙，最後順手撥弄了一下腳腕上的龍鱗。

「我送你回皇宮。」楚雁來擦拭完之後輕聲道。只是擦拭一下泥汙罷了，他看上去彷彿有些熱，聲音也略微透著沙啞。「不過不能這樣回去，你去換一身衣裳。」

「嗯？」顧渺不信楚雁來這麼好心。

然而偏偏楚雁來就是這麼好心，他抱著顧渺回了住處，還不知從哪裡拿來了一套衣裳和一雙鞋子。顧渺本以為會不太合適，沒想到穿上之後格外的舒服與貼身。

這是是一件白色的襴衫，上邊用紫色的絲線繡了花紋，領口袖口則是淺淺的月白色，顯得整個人清冷出塵，想把他捧在雲端供奉膜拜——

又想禁錮在身邊，肆意憐愛。

「怎麼……？不合適嗎？」顧渺從屏風後邊出來直接看到了楚雁來微怔的臉，他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只當是自己穿著不好看。

「很合適。」楚雁來往前走了一大步，站在顧渺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卻一直落在顧渺的臉上。

很合適，而且很漂亮。

顧渺的周身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你明明覺得他是美的，但是這種美被什麼無形的枷鎖束縛住。

應該不僅僅是容貌，楚雁來心思深沉，他能感覺到顧渺身上有一個很可怕的封印，封印下是洶湧澎湃的力量。

被封印的力量很強大，封印也很強大，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慎重考慮。而現在人世間能超過他的人，幾乎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