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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庶族良民?商者,地位遠在農民之下。
林籮寬慰道:「沒事的。母親已經遣人前往府衙疏通,將家中情況一併稟明瞭邱戶曹。邱戶曹也應允了,只要我們面上不要讓林氏族人經營,派遣一兩個傭者打理日常生意,這兩個鋪面便只算作良田外附帶的副業。我們小心行事,不要過於張揚,無礙的。」
林籮在心裡一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這些年收成不好,家裡錢帛短缺,捉襟見肘。新安又是邊境,治安不好,南朝又虎視眈眈,保不定哪天這裡也亂起來,到時候良田要是荒廢了,他們又沒有經濟來源,那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幾人在原地等待,林籮帶著隨身的婢子去挑揀東西。遠遠的,秋姜見她與兩個戴著高帽的胡商交談,偶爾還用手勢比劃著名什麼。忽然,她的目光頓住了,落在那胡商手裡一支髮簪上。髮簪的樣式很簡單,是鎏金鳳凰流蘇簪,不同的在於髮簪頂端的嵌寶上——那不是寶石,也不是玉石。
秋姜不由上前,聽見林籮道:「漂亮是漂亮,但是太昂貴了。」
那胡商道:「這是五色石,只有我們高車出產,且每年產量極為稀少,五十金、三百布帛已經非常便宜了,這還是因為我們是初次交易的緣故。」
秋姜一聽便怔了怔。
五色石?那不是琉璃?
琉璃生產的最早文字記載可以追溯到唐朝,李亢曾在《獨異志》中書錄過。這在古代是非常稀有的,因為製造工藝繁複,民間難得,在當時比玉石還要珍貴。
秋姜細看他手裡的這支簪子,那嵌寶琉璃珠不過直徑半尺不足,且簪身是鎏金的而不是純金,做工也不算非常精緻,居然敢要價五十金和三百匹布帛?而且看這胡商的表情,這還是初次買賣所以關照便宜了。
秋姜的眼睛越來越亮,腦子裡轉過無數念頭。這天下馬上就要亂起來了,謝氏所在的都靈一點也不安全,河南王說不準哪天就要造反,要是真到了那一天,兵荒馬亂的,沒錢簡直寸步難行。有錢才能搬遷,才能請甲士護衛,像她這種過慣了好日子的,真要叫她去風餐露宿,那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謝衍一個文官,還是個沒什麼實權只有一個架設的文官,看著一點也不牢靠,且一年中大多時間都在洛陽,根本無暇顧及都靈,要真到了那時候,王氏就更不會管她了,興許帶著自己倆女兒就逃回太原老家,任她自生自滅了。她應該未雨綢繆,為自己打算。
這琉璃應該是古法琉璃,可能這時候鍛造工藝還不成熟,看上去顏色有些混雜,雜質較多。作為一個在現代混過的人,秋姜當然知道,琉璃其實就是用各種金屬丟一起冶鍊形成的人造水晶,含有百分之二十幾的二氧化鉛,只要經過五道工序就能製成。
她越想越激動,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不過很快,她又冷靜下來。不說她在這裡舉目無親,怎麼回到都靈還不知道,如果真的要從事這項行業,不能事事躬親,必須找幾個信得過的人代理,且這製作方法萬萬不能洩露。
想到其中這種種困難,她只能暫且壓下這個念頭,待日後從長計議。
最後,林籮還是沒有買。並非她不想,而是實在太過昂貴,已然遠遠超出她的承受範圍。但是,秋姜可以看出她極為喜愛那鎏金嵌寶鳳凰流蘇簪,走的時候還不時回頭望上兩眼。
牛車又往東行,馳了會兒,在一處山麓停下。不遠處有一個湖泊,風景秀美,岸邊停有一輛牛車,四壁薰香,紗幔鋪張,車簷下更有珍珠垂珠,伶仃佩響,甚是華貴,另有幾個僕從婢子依次捧著香爐、團扇、書帛和如意等物在一旁伺候,圍著一個衣著華美的女郎和一個頎長俊白的青年公子。
那女郎十四五歲芳華,容顏嬌俏,膚色白皙,襦衫緊窄,長裙曳地,梳著精巧的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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