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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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早上八點零五分，文城新一中高三廁所。

周龍眯著眼，啪嗒啪嗒地抽著煙，摟住顧晟問道：“阿晟，你家是做什麼的？要一直轉學。”

“沒什麼，就是東奔西跑的公務員而已。”

“公務員啊，那一個月工資豈不是才幾千？”

“差不多吧，我爸媽工資去除五險一金、社保醫保、稅收，到手就是六七千塊錢。”

“六七千啊，哈哈……”

周龍笑了笑，拍了拍顧晟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阿晟，我看你也挺上道的，以後要不跟我混吧？畢業以後直接去報道，不敢說多，但一個月好幾萬是有的，這不比累死累活去打工好？”

“這個……那我得好好考慮一下了，幾萬塊錢，好多呢。”

顧晟靦腆地笑著，神情隱隱有股心動的感覺。

“害，考慮啥啊，我畢業以後就是跟龍哥混了，現在讀大學有什麼用啊？大學生比比皆是，出來就996當黑奴，卷死了。”

“晟哥，這年頭，可不是死讀書就能有出息的啊，沒聽過一句話嗎？三代從商，憑什麼輸給你十年寒窗！”

“金樽那邊，也有幾個小姐姐是大學生，大學生能怎樣？也得為生活折腰呀。”

幾位狗腿子紛紛附和周龍，臉上都是一幅不屑與嗤笑。

顧晟含笑不語，也不反駁他們，因為沒有意義。

夏蟲，不可語冰。

現在大學生確實是遍地走，普通的本科生甚至淪落到進廠打工，但這不代表，大學生真的就一無是處。

大學本科學歷，是一塊敲門磚，也是最基礎的社會地位。

打個比方，一個人因為寫作而出名，當問及到他的教育水平，他答一箇中專、普高，給人的感覺，無形低了一些。

但如果是本科、211呢？那又是迥然不同的看法。

這樣對比或許還不能凸顯出兩者的差距，那就再打個比方，寫作出名，受邀採訪，家鄉知道以後，想讓你掛名任職一些職務，無論是村委會還是縣、市級也好，你這時候說自己高中學歷，那人家就算想捧你，也沒法給你任職啊。

但大學不同，大學就是個基礎線了。

所以，這就是讀書，亦是身份的重要性。

“阿晟，聽到了吧？老實讀書是沒用的，混不出頭，難道你也想當個公務員，一個月拿個幾千塊錢工資嗎？”

看著周龍那略顯譏諷的笑容，顧晟也不免覺得好笑。

周龍要是去問問他老爸，自己有個同學，家裡人是當公務員的，一個月工資有七千，看他老爸還能笑的這麼高興不。

“嗯，龍哥，你說的對，是我膚淺了！不過這事我真得好好想想，不能盲目答應，是吧？”

顧晟笑著點頭，感覺自己真壞，像是逗小孩一樣逗周龍玩，而周龍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很有面子很牛逼。

顧晟這也是給他面子，叫他聲龍哥，若是不給面子……

嘛，周龍也確實有東西，不過這點東西，不是他的，而是他爸的。

他爸能在當地開個會所，其實力可見一斑。

“行，一時半會你確實也想不明白，以後多跟哥長長見識，你就會懂了，這年頭，需要的是身份和人脈，苦讀書是沒有用的，哥會幫你，也是看你上道。”

“嗯嗯，龍哥說的對，謝謝龍哥。”

“沒事，都兄弟，你叫我聲哥，那當哥的，怎麼能不關照弟弟呢？”

又是閒扯一陣，上課鐘聲響起，顧晟和周龍稀稀拉拉一幫人回到教室坐下，校服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煙臭味。

這股味兒，自然是被夏幽聞到了，她在顧晟走到身旁坐下時，眉頭就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