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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指了指不遠處供奉的一個恐怖的神像,這就是獄神。
魯兆是老捕頭了,素來知道民心似鐵官法如爐,但見到這獄典漫不經心輕描淡寫的說著一條人命,也不由一凜,真是殺人如草不聞聲,還沒有來得及尋思,就見這獄典取出一個小包:“大人,這是您這個月的例奉。”
用手一掂,知道有十兩碎銀左右,魯兆知道這錢,每兩都帶著血,都是從犯人身上和家屬中榨出的骨髓,不過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不接,就是“外人”,難以被這個監獄系統接受,只得接了,說著:“行了,我以後自有照應。”
說罷也不巡獄了,就出去。
獄典陪送魯兆出去,送到門口,目送著魯兆離去。
魯兆掂著銀子,心中尋思,片刻想著:“例來都有,我拿著也不虧心,還是得受用時且受用。”
正想著,慢慢平息了心情,這時一陣腳步而近。
魯兆看去,就見得一個衙役,領著一個年輕人進來,這年輕人眉清目秀,這次換上了一件青袍,卻是認識,連忙見禮:“原來是三公子。”
三公子張龍濤目光看著魯兆,微一拱手算是還禮:“魯捕長,找個地方說話?”
魯兆心裡一驚,看了這人一眼,說著:“請!”
就甩步進了不遠處東廂的一間房,這本是接見外人的客廳,分了主賓坐了,還沒有衙役上著粗茶,就見張龍濤瞥一眼窗外出去的衙役影子,說著:“這次我來,也是父親的意思,想請著魯捕長辦件事。”
這樣開門見山,很讓魯兆意外,他雖是縣令的親信,卻也不敢得罪縣丞,雖縣丞不管事,但畢竟是此縣名義上的二把手,當下立刻說著:“還請公子吩咐,我能辦的,立刻就去辦!”
張龍濤也不壓低嗓音,只是說話的聲音,陰沉的讓人聽得心裡森冷:“我要你帶著幾個公差,尋個事將王存業這小子捕了。”
這話一落,魯兆聽了嚇了一跳,怔了片刻,遲疑的說:“這不好吧,尋什麼理由呢,再說,老道對我有恩……”
張龍濤目光幽幽,盯著魯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再說十年前的舊恩算得了什麼——你年年不是上香給善銀了麼,要報答早就報答了。”
魯兆聽著,不由為難的嚥了下口水,當年謝誠是想辦法讓他得了縣令信任,由一個不起眼的小衙役提升到捕長,這可以說是再造之恩,怎麼就是上上香,捐幾兩銀子就可以了結?
不幫忙已經很忘恩負義了,再反水陷害恩人的弟子,這……
張龍濤見他遲疑,目光一寒,站起身“啪”的一聲,將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冷冷說著:“這是一百兩,我也不要你殺他,只要你尋個事把他捕到獄中就可,不會讓你染上他的血。”
“要是你不肯,你應該知道,我父雖不能提拔你,但是要壞了你區區捕頭的職司,還是很容易……你辦不辦?”說著,張龍濤眼神逼了上去。
被這帶著寒意的眼神一逼,魯兆不由心中一哆嗦,縣丞再不管事,壞了這不入流的捕頭職司,還是很容易。
現在這話說到至此,想想也別無良策,魯兆是捕頭,手上也有十幾條人命,心腸也是極硬,這時被逼著,想來想去,就一咬牙,說著:“三公子這樣說,我還能推辭?我幹了!”
“好,還是你爽快,銀子你先收著,你今天就帶著公差去捕人!”張龍濤露出了喜色,說著。
“這樣快?”魯兆吃了一驚。
“夜長夢多,現在不下手,還等著他翻盤?”張龍濤冷冷一笑。
“聽說他有武功,如果抗捕怎麼辦?”魯兆又問著。
“你是老衙門了,民心似鐵,官法如爐,應該很清楚,他乖乖就縛,還可多活幾天,要是抗捕,就是對抗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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