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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現在這樣，還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反正也不會再有人管他。

夢裡的蘇琅，甚至是親眼見證孟長樂如何猙獰著臉掐死孟晶晶，再絕望自盡的。

直到病房裡的人徹底失去呼吸後，蘇琅才無動於衷地重新掛上溫和的笑容，轉身離開，並對彎腰喊著「蘇院長」的來往的醫生護士禮貌點頭。

那時蘇琅已經自己建立了私人醫院，成為了赫赫有名的「蘇院長」，甚至在業內已經被封神。

現在回想起來，「蘇琅」的經歷真的就和幻境一樣，甚至有些不真實。蘇琅到現在還偶然能夢見這些畫面，等醒來後又覺得有些荒謬的好笑，因為這就像是小說裡描述的一樣，實在是太過誇張了。

但也每次在這時，他都會下意識拿出手機，去翻看夏黎萱的照片。只有看見她的笑容，才會將心底陰冷的陰影散去。

夢裡的蘇琅，總是帶著溫和的假面，贏得所有人的尊敬與讚嘆，卻從沒有人發現他冷心冷肺的本質。

可是現實的蘇琅，卻擁有一個小太陽。

因為太會撒嬌又太黏人，偏偏又那麼柔弱，令他根本沒辦法冷下心來，只能讓她黏在身邊。即使後來發現她其實骨子裡格外的堅強，卻也裝作視而不見，將她攬在懷裡，小心地疼寵著。

逐漸地才發現，原來不是小太陽太黏人，而是他離不開小太陽。

那道光芒是如此的耀眼，一下子就照亮了他黑暗的心底，驅散了陰冷的負面因素。

蘇琅曾無數次感慨過，慶幸著在他被幻境所纏繞時，夏黎萱不放棄一直打來的電話，才讓他終於注意到了震動的手機，最終選擇給她回一個電話，作為道別。

他一直裝作沒注意到系統的欲言又止，拒絕承認夢裡的蘇琅是自己，只當做是醫術系統為報復自己而故意留下的幻境後遺症。

但他卻其實比誰都清楚，那就是他自己。

如果沒有遇見夏黎萱的自己，就會變成那樣，甚至冷心到失去了人性。

多麼可怕。

蘇琅曾經在獨自思考人性時，就無法想像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而後來，他不再去想這種可笑的問題，不想醫術系統卻告訴了自己。

——失去人性的蘇琅，是多麼可怕的一個存在。

萱萱不會喜歡這樣的他的。

蘇琅心裡很清楚這點，甚至也有思考過，如果夏黎萱在接到電話時，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他會不會真的被夢裡蘇琅的思維所同化。

畢竟當時夢裡蘇琅的精神力，絕對要比自己高上無數倍。

但他每次在想到這個問題後，又會覺得好笑。

——夏黎萱怎麼可能無法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呢？

他在下意識回撥電話的那一刻，其實就是在向她求救。

而夏黎萱，也果然握住了他的手。

……

而並不知道對面看似溫和的蘇琅，心底實則是在思考人生，夏黎萱卻因為他的那句「孟家與那位應該有聯絡」而陷入了沉思。

她此時思維轉得極快，「所以，蘇琅哥哥你是懷疑，範依璇在模仿我，是為了對付你？」

蘇琅驟然回神，又故作無事地點了點頭，甚至沒有讓對面的少女發現自己剛才走神了，「不是懷疑，這個可以確定。」

如果說在剛見到範依璇時，他還不能確定這是否就是巧合。

但在詢問夏黎萱得到肯定答案後，他就明確了，雖然現實和夢裡有很多地方都發生了改變，但孟長樂依舊選擇派範依璇來向夏黎萱學習。

但這次，恐怕不是孟長樂為了自己的病症，而是為了被他拒絕治療的那位，並給他出了同樣的主意。

至於具體計劃如何，蘇琅就算不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