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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景恆似笑非笑，「王導已經在準備新片了，並且拒絕了投資方介紹的演員，說是早就預定了女主角。倒是沒想到這位預定的女演員，自己都還不知道成為了新片的女主。」

夏黎萱驟然就想起來了，似乎還在劇組時，王導確實有提到過類似的話，但當時只是說下部戲還會邀請她，卻沒想到竟然是女主。

而那會兒她還不是老師的學生，沒想到他當時竟然是認真的。

她睫毛頓時微顫，又揚起了唇角，「說不定是老師特意留給我的驚喜，倒是沒想到景老師就這麼兩句，直接揭露了出來。」

「如果老師知道的話……」

不等景恆回話，她又突然一頓，似是想到什麼，臉色頓時就古怪起來，「所以，你這次想要試鏡男主，還想透過我的關係去說服老師……」

景恆：「……」

她似笑非笑，故意將聲音拉長，「不會就是為了和我繼續做男女主吧，景老師？」

景恆故作若無其事，「我只是聽說王導這部新片是轉型之作，我自然比較感興趣，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確定了你是女主。」

他頓了頓，小聲地含糊略過，「當然，在知道後，就更想做男主了。」

夏黎萱忍不住捂著臉笑了起來，直笑得那邊有些不自在，故作不耐煩地道，「行了，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其實，我還有個問題。」

她的話頓時打斷了景恆的動作，揚眉問道，「怎麼？」

「嗯……」

「就是糾結了你這麼久，心情不好的事情？」

夏黎萱沒承認，但也沒否認，只是輕聲道，「就是我發現，可能我對一個人一直有著錯誤的認知。」

「那我又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

「如果我確定了，那可能會顛覆我的三觀，對世界產生質疑。」她的黑眸柔和又冷靜，「如果那只是錯覺，其實只是我想多了，之後可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她說得含糊，甚至一般人可能也聽不懂她究竟是想要問什麼。但景恆卻耐心地聽她說完，而後沉默了一瞬，淡淡道，「你覺得現在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這個世界……？

夏黎萱的眼神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其實自從她知道這裡其實是本書的世界時，她是有些茫然失措的。但親近的人都在身邊，她還能認定這裡是真實的世界，並且還有命握在系統的手裡，她其實無暇考慮那麼多。

但在接二連三發現，這其實是幾本書的世界，甚至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出現第四本書，第五本書時，她已經有所動搖。

那邊沉默了下，突然能聽到按打火機的聲音，景恆似是點了根煙，聲音驟然低啞下去，「其實我曾經也有無數次懷疑過這個問題。」

「我和你說過那些過去，在我被迫去所謂的求生遊戲裡時，我其實每天都在懷疑，到底哪個地方才是真實的。」

「直到我回來後，依舊會被曾經的記憶所困擾，時不時還會覺得這裡是場夢，這一切都其實是我的幻覺。」

「也許等到什麼時候，我就會突然清醒，重新要面對那些腥風血雨。」

夏黎萱張了張嘴，想要像以前那樣安慰他，此時卻莫名出不了聲。

「但是在遇見……」他似是含糊地念了個名字，帶著點彆扭不自然，而後故作若無其事，「之後，我就學會了要去勇敢面對。」

「無論這裡究竟是不是夢，我身邊的這些人在我看來都是真實的。」

「那麼起碼在夢醒之前，我更應該珍惜時光，珍惜和他們相處時發生的一切。這樣就算有一天醒來，我還能靠著這些回憶度過漫長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