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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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終於含上了難言之色。

堂姐說她昨晚曾同大少爺奶奶一同喝過茶，回來時卻又昏昏沉沉的，第二天便出了這樣的事。這明顯是被別人算計了，可是看那大少奶奶害怕卻無辜之極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她乾的。那會是誰，突然地要置張家的堂堂少爺於死地呢？

可是張維清現在是死在堂姐的床上，又看不到一絲異樣的痕跡。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綠柳，也突然落入池塘死了。現在沒有一個人能夠證明她的清白，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張家人的變相逼迫，難道真要雲祈幫自己以權壓人嗎？

“柳明，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處？”羅子俊開口問向身後的柳曼，希冀一向觀察敏銳細心的她能有所發現。

還不及柳曼作出任何反應，一旁的羅如琴卻又出了意外。

“相公，相公，你想讓妾身隨你而去，妾身絕無二言。可是，你為什麼要給妾身安上這樣一個惡毒的罵名呢？你對妾身，竟然厭惡到了如此地步嗎？”羅如琴絕望的臉上，滿是決絕之色，猛地一下從父親和弟弟的手上掙脫開來，狠狠地對著床欄一撞，一股鮮血灑下，就見她的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柳曼原本就站在羅子俊的身側，離羅如琴並不太遠。一股溫熱的鮮血，灑向她的衣衫，那件很新的小廝服飾，立時被染上了好幾個鮮紅的血點。

那鮮紅的顏色和羅如琴悲痛欲絕的神情，令柳曼同情不已。或許是受羅承中和羅子俊兩人的影響，在潛意識裡，柳曼就覺得羅如琴是個善良的人。現在再看到她那副模樣，內心的那點小熱心又開始作祟。再加上羅子俊的問話，柳曼決定儘自己的一份努力幫助羅如琴查詢可以證明清白的證據。

她總記得那些法醫驗屍時，喜歡說“屍體也會說話”這樣的話。如果人真不是羅家小姐殺的，或許就真能從屍體上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壯了壯膽子，她強忍著嘔吐的慾望，走到床前。她抬起微微顫抖的右手，閉著眼睛強壓了壓心中的膽怯，心裡默唸著“沒什麼好怕的”。終於在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後，猛地睜開了眼，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她開始用手輕輕地撥弄著張維清的頭。

“呃……”柳曼趕快用左手衣袖捂了捂嘴，爾後甩了甩頭，壓下要吐的慾望。即使心裡強迫自己不要怕不要吐，但腹內的翻湧感還是此起彼伏，一股酸水不停地湧向喉頭。

一直到她看完張維清的頭，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感覺才稍稍好點。

聽到作嘔的聲音，微微側過頭來掃視柳曼的雲祈，第一次拿正眼看柳曼，看到的卻是柳曼繃著一張秀美蒼白的臉屏息凝神的神情。看到她不停地吞嚥著口水，似乎是在強行把喉頭要吐出來的東西壓回去，手指也微微顫抖，卻仍是兩手細心地撥弄著張維清，兩眼緊緊地端詳著。雲祈的雙目閃了閃，看著柳曼的目光沒有移開，而是靜靜地淡淡地瞅著。

好在眾人還在忙亂之際，柳曼輕輕地撥開張維清的衣服，那雪白僵硬的胸膛之上，仍是看不出一絲異樣。就在柳曼推了推他的身子，試圖看一看他的背部的時候，目光一掃，看到了他左手上的點點黑色。

柳曼目光一頓，連忙把那隻手往上抬了抬，細細地端詳著。稍一猶豫，她便用自己小指的指甲去摳中指指甲裡面的那一小團黑色。

這隻手已然僵硬冰冷，但那修長骨節突出的手指和修剪整齊的指甲，還是能夠讓人看出手的主人不是個邋遢之人。可為何她的指甲裡面，卻有著黑黑的東西，特別是中指裡，竟然藏著一小團黑色的東西。

羅子俊看了看被扶起來幽幽醒來的堂姐，輕輕地舒了一口氣，轉過頭來，也把柳曼的神情由始至終全收入了眼中，心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也慢慢地踱到了她的身側。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