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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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宸宇眼中含著淡得如浮雲般的笑，研究著墨菡的側臉。“想不想學？”

墨菡扭過頭，看著立在自己身旁的顧宸宇，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顧宸宇握住墨菡的雙肩，將她按到琴凳上，然後坐到她一旁：“我教你。”

他會彈琴？

墨菡驚訝地看著顧宸宇。

她沒想到這個拿慣槍的人會彈鋼琴。她腦海裡突然閃過兩個畫面，一個是勇猛地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將軍，一個是坐在鋼琴前彈《秋日思語》的浪漫藝術家。她怎麼想也無法把這兩幅畫面中的人合為一個。

顧宸宇翻著琴架上的曲譜，選了一首比較抒情的音樂：“德彪西的《月光曲》聽過嗎？”

“嗯。”墨菡點點頭。她看到顧宸宇有模有樣的坐好，將十指放到琴鍵上，就好心地提醒他：“顧先生，你的手臂有傷。”

“只是受傷，又沒殘。”顧宸宇無所謂地說完，就開始彈琴。墨菡發現他的手指修長，指節有力，是一雙非常適合彈琴的手。如果他不做軍人，說不定能成為一個鋼琴家，因為他彈得很棒。可能是因為受傷，所以他的右手每次敲下去，眉頭都會不自覺皺一下。

“你彈左手，我彈右手。”墨菡細心地發現顧宸宇的表情，便伸出右手，放到琴鍵上。

“看來你的水平比我以為的高。”顧宸宇微挑了挑濃眉。

墨菡俏麗地歪著頭，像是陷在回憶中：“西洋老師曾誇過我，說我手指纖長，適合彈琴，不過嗯……他說我沒有藝術天分。”

說完，她自己就笑了起來。

“我幫你找回自信。”顧宸宇垂下右臂，抬起左手，對墨菡說道，“天始。”

墨菡笑著點點頭。

她又不想當鋼琴家，所以有沒有天分沒什麼關係。她只是喜歡將普通的琴鍵敲出美妙音樂的成就感。

“停！這幾個音要這樣彈，你的指法有問題。”顧宸宇用右手握住墨菡的右手，手把手教她彈，“要這樣……這樣……”

“我……我自己來。”墨菡紅著臉說道。這樣的姿勢，好像他將她擁在懷裡似的，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害她的背像被火燒到一般熱。

顧宸宇雖然鬆開墨菡的手，卻沒有拋開身體。他的右手扶著她身體右側的琴凳上，一本正經得說道：“你彈給我看。”

墨菡尷尬地想挪開身體，卻發現自己往左挪，會貼得他更緊，往右挪，就又靠上他有力的手臂。她只能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勢，微赧地彈著琴鍵，小心翼翼不讓自己碰到他的身體。

顧宸宇幽深如海的精眸，間或閃過一抹腹黑的笑。

他本想放她自由，她卻自己跑進他愛的牢籠。

那就不要怪他霸道！

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兩個人身上，淡淡的，柔柔的，營造出一室溫馨，那一份淺淺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流動。

“你果然沒有天分！”在墨菡彈了十來遍，也沒達到他要的效果後，顧宸宇無奈地搖搖頭。“你看我怎麼彈。”

顧宸宇不再逗弄墨菡，坐正身子，將放在墨菡右側的大手收回來，放在琴鍵上。美妙的琴聲立刻響起。

墨菡看著他纏著紗布的大手，有些失神。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他在琴鍵上舞動的長指。他的手指很漂亮，指節分明，食指上那因為長期拿槍留下的繭，給他增添了一份野性的魅力。

“該你了。”顧宸宇演示完後，朝墨菡擺擺手。

墨菡笑著搖搖頭：“我真的沒天分。”

“能把沒天分的你教會，是我的目標。”顧宸宇突然朝墨菡露出一個漠測高深的笑。墨菡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這個男人已經長得這麼一副公害的模樣，再露出這種盅惑的笑，是要謀殺天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