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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眼睛發亮，&ldo;謝謝大姐，我去問問！&rdo;

&ldo;哎，不是我跟你說的啊。&rdo;

曹大姐提前打預防針，免得姜萱把自己賣了。

姜萱一個踉蹌，扭頭衝著曹大姐吆喝道：&ldo;大姐，那張車間報表，下午記得早點給我啊。&rdo;

&ldo;小丫頭，還挺機靈的。&rdo;曹大姐搖頭笑笑。

畢竟私下買賣票券的事情，嚴格來說是不允許的。

大家心照不宣，都說是工友之間互幫互助，拿兩把菜葉子換一換的尋常小事。

至於真實情況，拿什麼換的，具體換了多少錢，那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姜萱火速去了車間，找到門口的老大爺打聽，順利找到了小苗同志。

兩人站在牆角悄聲說話。

&ldo;我想要一張奶粉票。&rdo;姜萱開門見山。

苗小花拽拽身上脫了線的衣擺，又瞅了眼姜萱穿的白底碎花襯衫，低著頭不吭聲。

姜萱自我介紹：&ldo;你別怕，我是廠委新來的臨時工，以後也在礦區工作呢。&rdo;

對方還是不吭聲。

姜萱估摸著這丫頭不肯換奶粉票，只能道：&ldo;那算啦，我再找找別人。&rdo;

&ldo;等、等等。&rdo;

苗小花張了張口，低著頭，聲音低不可聞，&ldo;我想要你身上的這件襯衫。&rdo;

姜萱：……

姜萱木著臉：&ldo;那你想怎麼換？&rdo;

&ldo;明天發放票券，我應該能領到一張奶粉票的。&rdo;

&ldo;你拿一張奶粉票換我的襯衫？&rdo;姜萱不信邪。

苗小花也知道理虧，連忙補救道：&ldo;我剛生了孩子，前五個月都能領一張奶粉票，剩下的4張奶粉票都給你。&rdo;

這回輪到姜萱不吭聲了。

去裁縫鋪做一件襯衫，起碼需要七尺的布票，還要搭上買布料的幾塊錢呢。

區區四張奶粉票，越想越覺得不值。

這丫頭膩不厚道了。

姜萱臉色不太好，當即準備轉身走人。

苗小花拉著她，小聲道：&ldo;再加上三尺的布票，行不行？&rdo;

&ldo;……三尺的布票？&rdo;

話還沒說完，姜萱手裡立馬多了三張皺巴巴的布票，粗粗看了眼布票日期，都是今年年初發放下來的，兩年有效期。

姜萱頓了下，抬頭瞅著她，陡然看見一雙清澈的眼眸，姿態膽怯，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襯衫。

看樣子是真的喜歡新衣裳了。

姜萱問：&ldo;你確定換了？三尺布票加四張奶粉票？&rdo;

&ldo;嗯。&rdo;苗小花語氣肯定。

姜萱在心底仔細算了算這筆帳，也不虧，最多賠了一兩塊錢。

但奶粉票本來就難搞，黑市裡幾乎沒有賣的，不然鄭西洲早就買回來了。

姜萱一口答應，&ldo;我跟你換。我有一件沒穿過的新襯衫，淺色格紋的，待會拿過來給你看看，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拿那件行不行？&rdo;

苗小花驚喜：&ldo;行！&rdo;

回到家，姜萱第一時間翻出了新衣裳，白底的格紋襯衫，算是比較低調的顏色，樣式剪裁新穎，不用試穿也知道好看。

&ldo;你捨得嗎？確定跟別人換了？&rdo;鄭西洲拍拍她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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