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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名家丁此時正跪在地上,身上五花大綁,低著腦袋,戰戰兢兢,滿臉的惶恐和委曲——當班的時候犯人跑了,而他們兩個卻在牢房門外睡得如死豬一樣,誰敢說他們倆和犯人不是一夥的?所以,趙普在得知孫二柱跑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把兩個看守綁起來。看身上的衣服不少地方沾著灰塵泥土,估計在我和趙茹男趕到之前,這二位沒少吃苦頭吧?無妄之災!說起來,這兩個傢伙還真是挺倒黴的,沒招誰,沒惹誰,沒做什麼壞事兒便被人綁起來一通胖揍,冤,簡直比竇娥還冤啊!
“睡覺?真的嗎?依我看,大概是好酒貪杯,醉酒誤事吧?”我掃了一眼還沒有收拾的桌子,別有深意的說道。
“哼!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陳萬仁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短短几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偏偏還是在家裡有客人的時候,這不是給自已添堵嗎?
“不是,江先生,我們倆真的沒有多喝,酒總共只有一壺,兩人一分,連二兩都不到,哪裡會喝醉啊!”一個家丁連忙辯解,另一個也連連點頭。
“呵,不是喝醉?莫非,莫非你們倆想說你們倆是中了別人的套,有人在酒裡下藥嗎?”欲固取之,必先與之,陳萬仁和孫福堂都不是糊塗人,早晚會想到這一點,與其讓他們倆懷疑,倒不如由我先提出來。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一齊投向了桌上的酒菜。
“茹男,麻煩你了。”我向李茹男示意道。
“嗯。”李茹男點了點頭,來到桌邊,掏出手帕墊在手裡從桌上依次拿起酒杯,酒壺先是在清晨的陽光下仔細觀察,然後又湊到鼻前嗅了嗅。
“沒有特別的氣味,不象下過藥。”檢查過後,李茹男轉過身來說道。
這自然是在演戲,不要說酒杯酒壺被我用水涮過一遍,連上面的酒氣都淡到幾乎難以分辨,何況其中迷藥的氣味,更何況就算真有奇怪的氣味,李茹男也不會說出來。昨天,在鑑定鳳頭翡翠髮簪時她的表現已經給別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孫福堂信不信不好說,但陳萬仁肯定不會懷疑的。
陳萬仁的臉色更難看了。
“啊,這”兩個家丁是有口難辯,酒裡要是沒有迷藥,那所有的責任便只能落在他們兩個頭上了。
“酒菜是誰送來的?”我問道。
“是;是趙玉蓮。”有些畏懼地偷偷望了一眼管家趙普,其中一個家丁結結巴巴的說道——這話說出,就等於得罪了這位在陳家幾乎等於半個主子的人,就算今天這件事能過關,日後也肯定沒有好果子可吃,只不過火燒眉毛,先顧眼前,現在管不了那麼長遠的事兒了。
“什麼?”趙普的眼瞪了起來,說他的女兒送酒菜,那豈不是暗示說是她的女兒放跑了孫二柱嗎?好大的膽子!
………【第二百八十八章 證據】………
話已出口,收回是不可能的了,兩名家丁只有壯著膽子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陳萬仁的表情陰沉不定,孫福堂則是不動聲色,冷眼旁觀,至於管家趙普,則是又羞又氣又怒,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這兩個家丁身上恐怕早被戳了幾十個窟窿了。
聽完了兩位家丁供述,我沒有表態,嚴格說來,由於趙玉蓮的特殊身份,在沒有確定是否和孫二柱逃跑事情有關之前,這應該算是陳家的家事,在陳萬仁沒有表態之前,我不能反客為主,越俎代皰。
“趙普?”陳萬仁沉聲叫道——趙普在陳家雖屬下人,但跟著他十多年,精明能幹,為人忠心,是他的心腹智囊,左膀右臂,他絕不相信趙普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兒,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不管不問也不可能,終究,人是在他陳家丟的,於官於私,他都必須給孫福堂一個交待。
“是,老爺。”趙普垂首答道,他猜得到陳萬仁要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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