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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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陳處長接到了陳媽的電話，一開始還語調輕鬆的在說話，過了會乾脆把車停到一邊，緊張問：“不是一直都說還好的嗎，怎麼會突然說…”因為一開始陳處長是打算讓宋蘇桐和陳媽招呼的，開的擴音，陳媽說的話宋蘇桐也聽到了。陳媽說：“確實很突然，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了，你馬上趕過來。外公說一定要見你。”陳處長屈起右手食指輕咬著，停了一會才說：“我知道，但是我現在哪可能立刻趕過去。媽媽，我…”“半小時後會有直升機降在醫院的急救停機坪，你趕去醫院就好。”陳媽聲音很嘶啞，聽得出來很累。

掛掉電話後，陳處長紅著眼睛埋頭在方向盤上，好一會才直起身子。“我外公，可能不行了。蘇桐。”陳處長說完抱向了宋蘇桐，宋蘇桐也趕緊抱住她，輕撫著她的背安慰著：“沒事的，應該沒事的。”陳處長直搖頭，好一會後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老人家一生，參加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朝鮮戰爭，越南戰爭。聽我媽媽說，D那時候一直誇他是個福將。”

宋蘇桐驚呆了，她知道這會問這個有點不合時宜，但還是忍不住八卦的心問道：“那他老人家的軍銜是？”“上將。華野虎將之一。”陳處長平淡的接了一句，然後又說：“我知道現在□的名聲不好，但他真的是最淳樸的第一代□人，信仰非常堅定。很樸素，一件部隊發的毛背心能穿七八年。日子好過後，也不搞特權主義替自己和家人撈好處，而且非常反感別人用他的名字去交際。老實人，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只會抗槍打仗，仗打完了他就安心等死。”

陳處長拿手帕擦了一下眼睛，接過宋蘇桐遞來的水喝了一口，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好像為了不讓自己深陷傷心的情緒，她又開始說話了：“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吃月餅嗎？”宋蘇桐搖搖頭，陳處長想到什麼，很無奈的笑了一聲：“五歲的時候，我去外公家過中秋，他把部下送他的一盒好月餅拿給我吃。因為我爸是公派留學德國的，所以我對吃的穿的比同齡孩子要求要高，說俗一點就是養得很叼。我拿他遞給我的月餅，咬了一口就把月餅扔了，說真難吃。那是他第一次打我，說我不珍惜糧食。然後，他自己撿起那塊地上的月餅，拍拍灰，全給吃了。”

宋蘇桐見她又掉眼淚了，湊上去吻掉她的眼淚，抵著她的額頭安慰：“沒事了寶貝兒，不哭了。現在去醫院好麼，然後去看外公，他看到你去了，就會沒事的。”陳處長情緒波動真的非常大，宋蘇桐很擔心她開車出問題，本來準備讓楚總過來代駕，但是陳處長阻止了：“我沒事的。我只是…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接受的，他自己常說M說過的那句話，七十一，八十三，閻王不請自己去。他一直很樂觀。只是，他這輩子只有我媽一個女兒，他老了後最大的心願就是抱重外孫，我卻負了他。蘇桐，我…”“我明白，我明白…”

陳處長穩定了一下情緒，開車去了醫院，在醫院急救直升機的停機坪，一輛直升機停在那裡，見她過去，有穿軍裝的人迎過來：“陌絮，我都聽說了，我和你一起去看老首長。”一聽是認識的，宋蘇桐莫名的躥過一絲不安。好吧，她知道這時候有這些情緒是大大的不對，但她真的忍不住。劍眉星目的中校，很配不是麼。

陳處長登機前，緊抱了一下宋蘇桐：“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宋蘇桐這才覺出難捨的傷心，哽咽道：“你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回來。”

看著直升機隆隆的飛走，宋蘇桐感覺渾身軟了一下。好一會後，回頭看了一眼陳處長的車，有點無奈，只得讓小溫過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