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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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蒙從Brier的三言兩語中判斷出了什麼，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因為瑪蒙一向是不愛跟Brier一起玩耍的，他的沉默在Brier看來並不反常。

Brier迅速地收拾著一切她可能用上的東西。

瑪蒙看著她，忽然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瑪蒙一直是個小嬰兒的形象，雖然Brier大概瞭解瑪蒙是比她大得多的，但是這個形象果然還是……“為什麼要摸腦袋？好奇怪誒嘿。”Brier歪著頭，有點困惑的笑。

瑪蒙並不回答。他眼神裡似乎包含有什麼深沉的情感，Brier看不明白，但很明顯瑪蒙並不開心。

Brier幾乎以為瑪蒙是要阻止她的，但瑪蒙什麼都沒說，靜靜地站在那兒看著她，直到她坐上車離開。

前代首領原來還沒死。但是看樣子是快了。

就像是在風中招搖的那一小簇火苗，她頑強地等到最後，似乎是為了見Brier。

Brier是要單獨見她的。

在走進房門的那一刻，Brier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這跟平時預感到危險時的感覺不一樣，十分複雜，但一樣不好受。Brier捂著胸口，忽然就覺得後悔了，她很不想進去了。

想活下去就得去，沒有第二條路。Brier後槽牙磨了磨，一咬牙就進去了。

原先以為首領是要給她交代一些遺言，但並沒有，她看著Brier，彷彿確認了什麼，終於安心了，然後把一個盒子遞給Brier。

盒子裡面有Brier需要的瑪雷天空戒指，還有一個橙色的奶嘴。

Brier的手觸碰到橙色奶嘴的時候，奶嘴亮起了光。首領見狀微笑了一下，眼中神采卻漸漸散去。

“對了，”她說，“如果你將來有一個女兒，我希望她叫尤尼。”

“尤尼？”Brier疑惑地重複。她把瑪雷戒指套到她的項鍊裡，把彭格列戒指換下來，果然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病床上的女性並沒有回覆她。

好吧，看來這是她的遺言。

Brier把玩著這個已經沒有亮光的奶嘴，思考要把它放到哪裡去。

然後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這個人死了。

“艾莉亞……”Brier有一瞬的茫然，發覺的時候，她就已經叫出這個名字了。

這確實是前代首領的名字吧？她怎麼會知道？啊咧，這是什麼……

溫柔的液體順著Brier的臉頰滑下，滴在她握住奶嘴的手上，有種奇怪的感覺。

Brier是很愛哭的，她不需要感到難過就能流出眼淚，“淚水”這種東西對她而言同口水沒有太大差別；相對的，要停住身上的水龍頭，對Brier來說也不難。

但她止不住。

彷彿失去了行動能力，Brier只能站在原地，淚水一邊低落一邊喃喃“艾莉亞”這個名字。

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門外的人猛地把門撞開，一邊問“怎麼了”一邊衝進來。

Brier彷彿觸電一般，快速地用袖子把眼淚擦乾淨，然後轉過身來，露出微笑：“沒什麼……啊，艾莉亞走了。”

闖進來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那個金髮帥哥很難以接受，並且對Brier這種時候還在笑而感到了憤怒，不冷靜地像是要驅趕Brier似的。

按照這個進度，他會抓住Brier的手腕，然後……然後怎麼樣？Brier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這是解決的方法。

不想這樣做。這不是給Brier的劇本。Brier……是來做他們老大的！

Brier快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