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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劍在這兒吃了晚飯。吃飯時宋晴一直關心地、疑慮地看著他,不過當著媽的面沒辦法問。飯畢她送許劍走,才有機會詢問:

“你剛才是咋啦?頭疼?把我嚇壞了。”

許劍說:“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聽說過女人在結婚時有破瓜之痛,不知道男人在初吻之後也有這一遭。”

“疼得厲害嗎?”

“相當厲害,不過時間不長就過去了。”

宋晴嗔道:“肯定是老天爺罰你哩,看你還學壞不,以後老實點吧。”

許劍笑:“那怎麼可能呢?我已經嚐到這樣的妙處,怎麼可能就此罷手?頭疼算啥,只要死不了,我一定會繼續不老實。”

以後兩人一發而不可收,只要有機會,就躲到僻靜處擁抱親吻。不過許劍沒再頭疼過,看來那確實只是一次“破瓜之痛”。直到許劍上了醫學院,他也沒弄清這是怎麼回事。文獻資料中沒見過相關的例證,日常交往中也沒聽見其它男人有這樣的經歷。他想只能歸結於精神高度亢奮所引起的神經性頭痛吧。

不久許劍就不滿足擁抱親吻了,他的雙手繼續深入。宋晴雖然也曾真真假假地抵抗,但在對方的攻擊下節節敗退。道德和本能貼身肉搏,互有勝負。宋晴最終只是堅守了那道底線,一直守到結婚。在新婚之夜的破瓜之痛後,許劍開玩笑說:

“這下好了,17歲那年我親你一次,老天罰我頭疼了很久,到今天咱倆才算扯平了。”

那時許劍絕對想不到,有一天他和宋晴作愛時會想著另一個女人。他想男人真不是東西,男人對愛情的忠誠經不起時間的消磨。張上帝說過,這是所有雄性動物的天性,凡是雄性都會四處留情,以便儘量撒播自己的基因,而雌性因為生理的限制無法四處留種,因而她(它)們對愛情比較忠貞。

宋晴沒有覺察到丈夫的走神,仍然用雙手圈著丈夫的脖子,笑微微地向上仰視,顯得快樂而滿足。兩人又纏綿一會兒,把餘興節目進行完。妻子披上睡衣去兒子房中,檢視他是否把毛巾被蹬開。許劍解了手,踱到陽臺,盯著對面三樓黑洞洞的窗戶。他想我對池小曼的意淫該打住了,得像那次對護士小丁一樣果斷。否則既對不起妻子,也擋不住此後的麻煩。不過許劍也知道這次不同了,如果野火真燒過來,他恐怕難以抵擋。

何況他又在乾柴上扔了一個火種?

幾天後,曹院長打電話讓許劍去見他。進屋時曹院長正在接電話,用手勢示意他先坐下。這個新的院長辦公室很氣派,正廳很大,放一張非常大的臺灣老闆桌,幾隻高檔真皮沙發。辦公桌上擺著水晶貔貅,白銅鎮紙和筆筒,仿古式鍍金電話,液晶螢幕電腦。屋裡有小套間,有專用的衛生間。他不由想起十幾年前醫院的第一次改制,就是醫院脫離大廠、在經濟上獨立核算的那次。那次改制同時進行院長選聘。曹院長當時還只是面板科主任,在院長候選名單上只能排在三、四位。呼聲最高的是門主任,雖然他從不善於鑽營,但他的資歷、專業造詣和人品明擺在那兒,他不爭,院長也是他的。但就在這當口,忽然有人揭出了他的同性戀,那景象就像一次突發的雪崩,雪片般的匿名信寄向大廠和部裡,醫院大門口貼滿了小字報,都是深夜偷偷貼上去的。過去被老職工們稱為“門菩薩”的門主任一下子變得臭不可聞。許劍清楚記得,那天他去門主任辦公室,門老師正在痛哭流涕:

“我不想當院長啊,我從來不想當院長啊,為啥要這樣整我呀。”

最後他當然沒當成院長,而且心灰意冷,不久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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