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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今天下了班,她正準備要回家, 就見張鼕鼕背著一大捆柴, 正在路上艱難的走著。
現在大家不到冬天都不用煤了,柴就從密林農場裡背,不過, 張鼕鼕和保大媽倆人可用不了這麼多的柴,他這又是在給誰背柴禾?
「張鼕鼕, 你這柴是給誰背的」蘇櫻桃於是問。
「阿姨,這是給咱們孫校長家背的柴,怎麼啦?」自打中秋吃了蘇櫻桃一盒月餅, 這孩子對蘇櫻桃的語氣一直都還好。
「你走快點呀,孫校長五點就在唸叨家裡沒柴燒,這都快七點了呀。」白娟迎面走了過來,搖了搖手上亮晶晶的梅花表,氣啾啾的說。
看來,張鼕鼕不僅要給白娟背柴,現在學校裡所有老師家的柴都是張鼕鼕在背?
「白老師,你這樣做不對吧,怎麼能讓學生給老師家背柴禾,你們自己沒長手,背不動一捆柴禾?」雖然是件小事兒,而且張鼕鼕這孩子跟蘇櫻桃沒什麼關係,但她就是看不慣。
既然見了蘇櫻桃,白娟也有話要跟蘇櫻桃說。
把蘇櫻桃拉到一邊,她悄聲說:「蘇主任,咱們都是黨內的優秀同志,我也是發自肺腑的勸你一句,張鼕鼕這孩子的心底極為反動,經常在我們跟前唸叨一些他舅舅有多厲害之類的話,需要的要是大大的勞改,你家湯姆跟他走的也特別近,你最好勸一勸,要不然湯姆,一個咱們廠獨一無二的洋八路,就會跟張鼕鼕一樣學壞,你明白嗎?」
「我說過多少次了,革命不要搞到孩子身上,白娟同志,你是不是想下放勞動一下,才能改正你的思想?」蘇櫻桃反問。
白娟站在那兒,咬著唇,突然就低低的說了一聲:「對不起,蘇主任,我是一個特別愛國,也熱愛組織的人,我也是為你好才勸你的,真沒想到我這話會讓你生氣。」嘿,這女的,變臉跟翻書一樣。
蘇櫻桃回頭一看,喲,那不是張悅齋,站在自己身後。
「小蘇,雖然說我們作為大人,不該干涉孩子之間的事情,但是張鼕鼕是誰,保劍英的兒子,保劍英是誰,大大的反動派,就剛才,我還看見你家湯姆在給張鼕鼕送紅薯吃,哪怕是孩子,團結黨內同志,排斥黑五類,這也是他們必須要做到的,湯姆最近在孩子中間,總是說一些人人平等,黑五類也是人,不應該岐視他們的話,這讓我嚴重懷疑你作為g委會副主任的立場和觀點。」張悅齋一副義憤填膺的語氣。
白娟連忙搖了搖張悅齋的手臂:「老張,你就別說了,蘇主任應該自有她的想法吧,咱們越勸,她估計越生氣。」
蘇櫻桃突然發現,張悅齋這個男同志似乎很吃保劍英,白娟這種喜歡示弱的,女同志的性格,相比之下,徐儼性子直,為人硬朗,難怪跟他性格不合。
倒是白娟,或者說整個小學的老師們,蘇櫻桃覺得,他們很可能,才是真正需要被教育的那批人。
她懶得跟這倆人說,當然轉身就走。
不過,張悅齋來找蘇櫻桃,是有事情要跟她商量的。
看她要回家,也是一路跟著,就說:「小蘇同志,你能不能替我勸勸徐儼,讓她不要那麼執拗了。」
「對不起,我不喜歡干涉別人的私事,張主任,沒有工作上的事情,咱倆就不聊了,我要回家給孩子做飯,行嗎」
「說起工作上的事情,小蘇同志,你看看,這是農場勞工和知青們的投訴信,整整一大沓,全是投訴毛紀蘭管理太過殘酷的,現在農場就是一個炸藥桶,隨時都可能會爆,你不是說農場是你的一言堂嗎,下面的人越級投訴到我這兒了,你說怎麼辦?」兩手叉腰,張悅齋似笑非笑,一副早就知道蘇櫻桃搞不定農場的樣子說:「我早說過吧,憑你們幾個女同志,根本搞不定那個農場。」
蘇櫻桃深吸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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