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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瑩瑩說的半分不錯,不知不覺間你的銳氣不見了,而消磨掉它的人竟然是我。”言維直視她,“木木,你還在為當年的事耿耿於懷,對不對?”
“不要再說了!”木子初低吼,她吸了吸鼻子,啞著聲道,“對不起,言維,我不想談這個。”
言維輕嘆,只好將未竟的話咽回去。他道:“我送你回去。”
“回公寓吧,我今晚不回家了。”
只是一個下午和晚上,木子初卻像經過一番激烈廝殺拼搏才存活下來,倍感疲憊。這種時候,她只想縮回自己的小世界,自我療傷。
◇◇◇◇◇
一路無話,除了言維將木子初送回公寓樓下時的例行道別,兩人再未交談過。木子初從車內出來時,才終於喘過一口氣,就像打了一場勝仗。但她不知道,今晚她的戰爭還未結束。
連沐,正站在樓梯口。
木子初一抬眼看見樹下的那輛銀色賓士,緊接著看見自黑暗中緩步走出的連沐時,那一瞬間她是想笑的。她想,果然是連沐,就連她臨時決定回公寓碰上他也能表現得像約定了般自然。
連沐看著言維的車遠去,雙眸藏在夜色中,半分情緒也不露。
木子初一聲不吭地將他領進屋子,不知為何不想開燈,只是痴痴地坐在沙發上。
“木子初。”黑暗中連沐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飄忽,彷彿下一秒便會被風吹散。
木子初望過去。
“你喜歡言維?”
木子初瞪大眼睛,像被刺激的刺蝟,揚起全身防備,問道:“你什麼意思?”
“言維什麼心思你會不清楚嗎?而你默許了,你預設了?”連沐質問道。
木子初怒極,只得深吸一口氣,偏過頭沉聲道:“你今晚醉了,我不想跟不清醒的你辯駁或吵架。”
“我只想問一句,三年前你不願跟我走,是因為他嗎?”
木子初不可置信地微張開嘴,“啪”的一聲將几上的檯燈點亮。燈光下她的臉慘白,沒有絲毫血色。她問:“你說什麼?”
“哪怕只有一點點,是不是因為他?”連沐緊盯著她的臉,擒住她的左手,掐得她生疼,問出了這近乎殘忍的一句話。
木子初的回答是“啪”地一聲將空餘的右手甩在他臉上。她身子發顫,指著門:“你走。”
連沐看著她冷然的臉,心底慘然一笑,才一寸寸地放開了她。
木子初使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連沐一時不防被推得踉蹌了兩步。木子初卻仍不罷休,直將他推至門外,“嘭”地重重一聲,決絕地將兩人世界隔絕。
連沐痛苦地捂著胸口,靠在門邊,像海底缺氧的人般吃力貪婪地吸著最後幾口氣,卻又小心翼翼不敢一次吸太多,就怕它下一秒便宣告用罄。
如果木子初再不給他補給,他會不會就這樣窒息而亡?
連沐想自己是真醉了,明知那話必會傷了她,而後更變本加厲反彈到自己身上,卻仍想問個結果。他不過想要她一個明明白白的“不是”罷了。
木子初只當在這場感情中自己沒有任何籌碼,卻忘了她的對手,連沐,除了一顆殘破的心,亦什麼都沒有。
他們都吝於給予對方承諾,才造就瞭如今的場面。
若說以前的連沐仗著從小一點一滴積累的感情有恃無恐,才敢孤注一擲將它作為懲罰,驟然放手杳無音信整整三年,那麼,現在他開始有危機感了。
這三年,木子初和言維間哪怕只有一丁點的荷爾蒙催化,所引發的化學反應都足以令他終身悔恨。
他尚有過一瞬的迷失,那麼,木子初呢?
他付不起那代價,承不了那萬一。
而彼時的木子初怔怔地滑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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