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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了一夜,和“瘋子男”大戰三百回合,讓他們實在無暇顧及那個實驗臺上的傢伙,悶頭先補水,然後梅杜卡和林威搶廁所去了。

回來時,碎已經在實驗臺邊,垃圾袋被她四分五裂之後丟在地上,赤|裸的洛之行成“弓”字形躺著,她一手按住洛之行的臂腕,一手用小刀片輕巧地割開脆弱的面板,接著用吸管取了血樣。

這些動作和解剖一隻老鼠沒什麼區別。碎的臉上帶著專注卻冷淡的神情,不過看的不是洛之行,而是匯入試管中的血樣。

梅杜卡遠遠地看見了碎的舉動,面對一個背部被林威的三稜刺刀所傷,跟著他們顛簸了一晚上,還被碎拿來當瞄準時擱腿的墊子,碎的第一反映不是搶救而是抽血,連他都大感不人道:“他還有氣兒吧,你就把他當實驗小白鼠?”

“如果是小白鼠,我就直接解剖了。”碎不含感情地說,“不過閃或許會想把這個MG試驗品留著觀察一段時間。”

是麼?他果然在碎的眼中只是“MG試驗品”罷了,大概連性別都不重要吧!梅杜卡掃了掃身上除了單褲,幾乎全裸的男人,由於顛簸時沒人照顧他,許多地方撞出了淤青。面板很白很嫩,在底褲中突起的某某部位很可口,可是對碎一點沒有誘惑力。

“但是你再不救他,就沒機會留下他觀察一段日子了。”林威走到實驗臺處,嘴上是這麼說,可眼神不比碎的溫柔多少。

“救他不是我的能力範圍,我只懂組裝和拆卸。”碎冷酷地轉身,輕輕搖晃試管,到擺滿了儀器裝置的臺子邊,進行更精密的驗血工作。

“我可不記得只教過你組裝和拆卸。”門又開了,進來的正是畫廊的老闆,白爺。通常情況下,他都帶著一幅掛在鼻樑上的小圓眼鏡,穿著白色的唐裝,留了點絡腮鬍渣,頭髮紮了簇小辮子,有點像千瓏巷那邊混黑道的長輩。

梅杜卡和林威都對這位大叔很有禮貌,碎不冷不熱地回頭看了一眼:“爸爸,實驗臺上那個人快掛了,你修下吧。”

白爺聽了女兒的修飾詞,直翻白眼:“你帶回來的,我看還是直接埋了吧。”

“怎麼回事,丟了一個?”白爺一眼掃過三個年輕人,往實驗臺去時,淡淡的語氣像是在問天氣。

林威道:“我們和鴉失去了聯絡。”

“哦,這隻小烏鴉應該能自己飛回來。”白爺點著頭,把實驗臺當手術臺,翻轉了洛之行讓他向下匍匐,朝女兒招手,“小碎兒,拿剪刀給我。”

碎隨手從身邊的臺子上揀了把大剪子,甩手丟過去,剪刀在空中快速旋轉,到了白爺身後,卻像馴服的鳥兒般,被穩穩地接在手裡。

白爺瞧了眼:“哎呀,這把剪刀很貴啊,有便宜的不,女兒?”

“沒有。”

“哦……”隨即,若無其事用酒精棉花消毒。林威從旁協助,他有麻醉師執照,手術中負責輸血、輸液,以免洛之行出現異常休克狀態。

梅杜卡依舊坐在沙發上,看著兩人的背影:“白爺,我們可能要在你這打擾幾天。”

“嗯,小碎兒自從滿十六歲以後,今年是第一年在家過元旦。”白爺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同時,手上的活兒也絲毫不鬆懈,進行動脈縫合時,一個人也幹得遊刃有餘。

“我們還得和閃聯絡,萬一鴉回不來的話。”梅杜卡吞吞吐吐的,喝了口水有說,“這人要怎麼處理,也要他決定。”

“什麼時候你們對鴉這麼沒信心了?”白爺還是輕輕鬆鬆的語氣,碎的聲音和他同時響起,“這男人,我要了。”

“呃?”、“啊?”——梅杜卡和林威一起發出驚訝聲,一個對著白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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