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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瑪正愁沒辦法打發走一堆的仰慕者,乾脆藉機走人。
對著幾名近日頗談得來的年輕姑娘們說了幾句剛學會的、磕磕巴巴的蒙古語,還順手牽羊地撈走三壺奶酒。嘿,一人一壺,老少無欺。
“哎呀!謝謝兩位阿哥解圍,不然給灌酒就不好了。不過,他們都很熱情呢!”
那頭的倆皇子,大概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女子……那乾脆讓她自己一個人去掰吧!
* * *
往地上倒了白色新釀的馬奶酒、冠冕堂皇的韶樂演完之後,蒙古各部落為歡迎皇帝而進行的熱情歌舞才正式開始。
男人們跳著馬刀舞、筷子舞,女人們則忙著拍手尖叫打氣;女人們跳起盅碗舞時,所有人一同打拍子助興。
拋開京城中的道貌岸然,被儒家禮教束縛了的遊牧民族的狂野天性,被激越節奏所釋放。不少的滿族武士甚至年輕貴族們都被拖進各個不同的舞蹈圈子裡,不一會就融入了這片寬廣的天地中。
桑瑪並非頂尖的舞者,但簡單的錯步、提腕、甩擺臂、後背雙擊等等動作還是難不倒她的。也因此在匆匆忙忙中她也加入了群舞——要不是平時的體能與靈活性的訓練足夠,真會當場出醜。
不過她算是最受歡迎的舞者之一,偶然對著中原人糊弄兩句蒙古語,還真沒人認出她來!
幾個年輕的姑娘——估計出身不錯,和她混一起算是低就了——很喜歡桑瑪教的諾蘇族舞步。'1'
她們圍著點燃的篝火,手拉著手,腿腳使力,靴子跟和腕子上的鈴鐺在地上敲出規律而吸引人的節奏。
抬腳、一跺腳,松腳、跺腳、三跺腳,移動、旋轉……
有時太過複雜了、會動作不一致,漏了拍子的、多停了一拍的,少女們不以為然地咯咯嬌笑著、嬉鬧著,到後來乾脆成了女孩子們的玩鬧。
行宮裡外,女子極少。看多了男人間流汗的比賽與雄渾的手足揮動,這群女子不做作的笑聲顯得尤其珍貴。周圍的節目全都停了下來,男人們,不管地位高低,全都盯著那一個豔麗的火堆——乾瞪眼。
……
篝火終有熄滅的時候!
桑瑪雙眼晶晶亮地回住處。今天真是太高興了,吃得開心、玩得盡興,人生快意不過於此。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今宵離別後,何日君——誰!”
綺麗的心情瞬間被警覺取代。自己的住處有人?
手中的蒙古小刀——忘了是哪個愛慕者送的——出鞘,整個人也成了把出鞘的刀。
“不錯,沒有玩樂喪志。”
清冷的月光下、小院中,不正坐著兩位大爺嗎?
“桑瑪見過四貝勒、十三阿哥!”習慣性的就是一個侍衛禮。
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剛剛的草原嫵媚如今蕩然無存。
夜色中是一聲、兩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桑瑪筆直挺立著,等待命令,不,是等待示下。
“現在沒事兒,桑瑪。我和四哥不過是在這裡喝幾杯、聊聊天。你先去休息吧。”十三阿哥見兄長一聲不吭地盯著地面,只得自己出頭。
掃一眼四周,桑瑪問道,“貝勒和阿哥是住在這進堂屋裡嗎?”
“不錯。”
“請容桑瑪先去四周察看。”萬一半夜被人抹了脖子,豈不倒黴到極點?
十三阿哥撲哧一聲笑開,“桑瑪,你進門前見著守衛了嗎?”
“有。有兩名。”眼熟的,說明是四貝勒的自己人。卻沒有十三阿哥的人。
“右廂房裡還有倆。整個行宮裡外有上千名帶刀侍衛。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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