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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常常會因某些佚名的小人物而改變。
當郅支負傷而退的訊息傳到大本營,一直在望樓緊張地關注戰局的西征軍將官無不喜動顏色,於是紛紛向陳湯提出各種建議。其中佔主流的一項建議就是,將城外散落的諸多未燃盡的木料收集收來,堆放到土城下,以草引燃,燻燒城上守軍,並且以火箭射入城內,焚盡郅支城。
這是嚐到了火攻的甜頭,再接再厲的節奏。
陳湯聽到這些建議,也頗為意動,正要下令執行,驀然有一種鋒芒在背的感覺。下意識回首一看,卻見張放正向自己打眼色。
於是陳湯以時至午間,先進食再決議為由,暫不表態。
回到營帳,陳湯乾脆喚扈從將食物端來,與張放對案而食。邊吃邊聊,本就是國人傳統。
張放也不著急,從容吃了五分飽後,用清水漱了口,再以絲巾拭嘴,舉止優雅從容。若不是漸漸突起的喉結,以及鮮明的稜角,確實像個……對比方才在望樓上當眾以尿為矢,****單于與閼氏,簡直判若兩人,令陳湯很無語。
讓人撤下漿食,收拾乾淨之後,張放這才整衣正容,對陳湯道:“對於下一步攻戰之策,我認為無須如此興師動眾。交給我,我助你把東門開啟,並且清空東門守軍,讓大軍長驅直入。嗯,若順利的話,一個時辰應當足夠了。”
陳湯看看張放,再看看食案上的酪漿,暗自慶幸張放沒在吃食時說這話,否則他非噎住不可。陳湯長吸口氣,問道:“議曹需要多少人?”
張放伸出兩根手指。
“二百?”
“兩個。”
“兩……個?咳咳咳咳……”陳湯終於噎住了,換誰都會噎住。
張放自顧說下去:“一個是我的隨從渠良,還是一個是女子……校尉大概也猜到了,是我的侍婢青琰。”
因為是戰時,而且談的是公事,故此二人以官職相稱。
陳湯只有一個感覺,太不靠譜了!倒不是因為青琰之故,反正郅支連老婆都亮相併全搭上了,本軍有樣學樣也不是不可以。不靠譜的,是張放所說的只需兩個人!只需一個時辰!攻入東門!
要是這樣都行,那東門城下的五千將士,浴血奮戰一天一夜,屍首枕藉,血流遍地……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張放彷彿聽到陳湯心聲,誠摯道:“我之所以敢說只憑數人破東門,正是建立在我軍浴血奮戰,擊傷郅支,壓制土牆守軍的基礎之上。如果沒有取得這樣的優勢,我就算帶二百人過去,也會在第一時間被亂箭礌石幹掉,無所能為。”
陳湯這回能確認這位張公子確實不是開玩笑,而且他也聽出了一點門道:“議曹之意,莫非是要藉助雷炮之威?”
張放伸出大拇指,給陳湯點了個贊:“就是這樣。給郅支、匈奴人、康居人,或者還包括西域諸國的盟友們,點個大炮仗。該受驚的受驚,該提醒的提醒,是不是很不錯?”
陳湯會意而笑,但還是有些擔心:“那雷炮,當真能炸開城門?”
“一枚當然不行,百千枚就可以。”
“好。”陳湯也想見識一下,究竟這種東西能在戰場上起到什麼作用,“但我不能讓議曹只與兩個扈從前往,我會把議曹所有扈從調回來,再讓軍侯假丞杜勳率一屯步卒接應。”
陳湯說完,也不給張放說話的機會,立即喚來護衛傳令下去。
張放無可無不可,他也是知道,陳湯必需要這樣做,否則一旦出意外,他承擔不起。
剛從戰場奉命歸來,滿身血漬,滿臉煙塵的鄧展、陶晟,顧不上清理,找到少主噗嗵給跪了:“兵兇戰危,請少主勿立於危牆之下。”
張放早習慣了每做一件事,此二衛必加以勸阻的流程,只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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