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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恆沒有猶豫,雙手橫抱起白青亭剛想藏起來,又看了眼腳下的水漬,不是他的,是她身下坐的一大灘子。
他迅速用雙腳探入她身後的池水沾溼,溼漉漉地朝出口方向走了數步,又停了一小會,他腳下一片水漬,比她那攤小得多。
又向前走了數步,他的黑底祥雲靴終於再印不出水漬。
做好這些之後,君子恆抱著白青亭快速跑向錦鯉池內的一座假山內。
幸好,這錦鯉池除了水,就數假山最多,足以作掩護。
待確定藏好後,白青亭壓低聲音:“就說你是我的同夥吧,就說你逃不掉了吧。”
君子恆瞥睨著懷裡故意幸災樂禍的姑娘,她臉白如紙,一身的血都流了大半,說會話都得累得喘個半天,這樣子的慘樣都沒能讓她閉上嘴。
剛想說她兩句,挫挫她得意的小模樣,外邊便傳來了聲響。
“看這水漬,應是從水裡出來了,還有血跡,定是沒錯了。”這聲音是皇貴妃身邊的葉內延的,君子恆認得這聲音。
果然,另一宮婢接下來說道:“葉內延,這裡還有腳步,可這腳步大了些,一看就不是女子的,應是成年男子的靴子……看這方向是出錦鯉池的,且就在這沒了水漬,應該是到了這他才發現自已腳上的水漬而特意弄掉了。”
這宮婢很聰明,當然他留下的腳步也很明顯。
外間安靜了一會,很快傳來腳步快速離去的聲音。
君子恆回過神來看向白青亭,見她正陰冷著臉咬著牙,神情像是想生生嘶咬碎了誰的模樣,他好奇道:“一個是葉內延,另一個你認識?”
白青亭搖首,“我不認得,但就是她引我入觀水榭的!”
“你這樣聰慧,她說了什麼?”君子恆問。
她抱緊了他的頸脖,“她說方女史病發,就在觀水榭。”
君子恆沒有再問些什麼,只是心裡想著,都說乾龍宮裡的白代詔最重感情,原來是真的。
她的袖口冷冷地貼在他的頸後,他頗為不自在地動了動,冷然道:“等天黑了,我們再出去,白代詔可有異議?”
“君大人安排便好。”白青亭應著,好不信任他的模樣。
君子恆哪裡會不知道,這不過是她知道已別無他法的原緣。
待到暮色四合,呂司記找到她與君子恆的時候,她才知道在她生死掙扎的期間,外面也發生了大事。
如她所願的大事。
皇帝席間換袍,劉德海侍候皇帝到乾心殿換李家制衣一同呈上新作的龍袍後,才發現皇帝新換上的龍袍上的五爪金龍雙目無瞳!
那本來是有的,只是被白青亭偷偷拆了黑色的絲線毀了原有的黑瞳,重新用五亂雙面繡的繡法繡上同宗的白絲線,宛若無瞳。
五爪金龍雙目無瞳,等同在說皇帝有眼無珠。
這樣迎面的恥辱,這樣公然挑釁皇權的大不敬,皇帝盛怒之下,李家制衣焉有完卵!
呂司記焦急道,“李家已被陛下下令抄了家,李氏家族三族內皆押入大理寺牢獄,三日後在午門斬立決!宮中現在人人自危,陛下餘怒未消,尚未來得及想起姐姐……姐姐,我們得儘快回乾龍宮。”
事態緊急,然白青亭此時的模樣又讓呂司記揪心不已,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君子恆將白青亭抱出假山,一出假山,白青亭掙扎著下地,他也隨她。
剛一落下,呂司記便扶過手,攙著搖搖欲墜的白青亭,著手滾燙的觸感立刻令她訝道:“姐姐,你怎麼渾身發燙?”
白青亭全身軟綿無力地靠在呂司記身上,她半喘息道:“這個容後再說。”
呂司記知定有內情,也不再言語,只是心疼地緊緊攙著白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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