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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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也沒想到的是，亮居然把檢舉信同時寄到了自治區紀檢委和監察廳，內容除了作風問題還有經濟問題，重點是公司財務制度混亂，違規大量攜帶現鈔出入境，老楊頭有貪汙挪用鉅額公款的重大嫌疑。。。。。。

紀檢委下來調查了，老楊頭停職接受審查，公司帳戶凍結，說是怕他轉移公司資金。於是整個公司業務停頓、出口合同停止執行。不懂國際貿易和經濟合同法的紀檢部門領導們沒想到此舉給邊貿公司帶來了滅頂之災，合同違約惹上官司，最終破產倒閉。而所謂的老楊頭的經濟問題查來查去最後也不了了之，老楊頭本已經快六十的人了，在邊貿公司上費盡心血，一來想在退休前為大家做點貢獻（機關住房條件不太好，還有些年輕人等房結婚，指望公司賺錢蓋樓），二來想退之前給自己搞個副廳級待遇，而且已經活動得差不多了。這下搞慘了，雖然廳領導力保並經調查純屬誣陷，可老婆還是天天在家和單位鬧，副廳待遇的事兒也黃了。

老漢一氣之下犯了心臟病，在醫院搶救回來以後，再也無心工作，打了退休報告，沒多久居然腸梗阻死了。亮私下裡戲謔說他是被一泡屎憋死的，我看啊，他才真正是那泡憋死人的屎！

大家無不感嘆：“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啊。機關裡是非的不止是女人，男長舌婦更狠毒”。個個見了亮都是避之唯恐不及，領導們對他更是忌諱，把他從辦公室調到了培訓中心打雜兒。只有小陳他們幾個原來關係很好的年輕人還和他時有來往，但心裡是不是提防著他就不知道了。　。　想看書來

（一）各路老鼠

又一個暴熱的七月，老是風雨飄搖卻老是搖而不倒的機關據說又要機構改革了。工作幾年的我雖然離“老油條”還很遠，但也不是那個初出校門的青澀小女生了。一邊讀著在職研究生得了個文憑工作也沒拉下，早就把老王的統計工作接過來了。除了做好本職工作，還承擔了一些沒人願意做的事兒，比如出出簡報、發發資訊什麼的。讀研結束，本來就不太忙的我有了大把的空閒時間不知道如何打發。

看著發達地區在經濟管理體制改革中的許多新鮮事務，看看人家對行業管理的那些大膽做法，再看看自己單位死氣沉沉的僵化和直屬企業要死不活的樣子，心裡貓抓似地著急。當時，機關裡這幫熱血青年們在一起聊天小聚時，個個都熱血沸騰想做番事業。有好多想法真得很不錯的，可就象小陳說的：“誰叫咱人微言輕、說啥啥不算呢？！一個小科員眼看當了快十年了……。”接著引發出一陣兒牢騷和感慨。

一天下午開完會，我快步回到辦公室，捧起上午剛來的一本《讀者文摘》看得津津有味，小陳也拖沓著腳步回到電腦前無聊地玩起了紙牌遊戲。不一會兒，和他關係不錯的小竇、亮也鑽了進來，見王處不在，就議論起了剛才會議上公佈的人事變動。我眼睛看著雜誌，耳朵卻不由自主地支楞起來聽他們的閒聊。

聊到了這次升遷主任科員的人時，亮幸災樂禍地瞅著榜上無名的小竇說：“怎麼樣？我猜得沒錯吧？”小竇失落地說：“唉，我還以為努力了這麼久，這次該輪到我了。沒想到還是……”

小陳奇怪道：“小袁也就罷了，人家是復轉軍人，工齡、職級連續計算也說得過去，可是陶陶怎麼也會排在你前面了？”我抬眼斜瞄過去，亮擠眉弄眼地說：“這有什麼稀奇，人家是女的啊！你看，人家往領導跟前一站，那是一道靚麗的風景。你往那兒一矗，電線杆子一根，高是高，可惜絕緣~”聽到這兒，連我都忍不住跟著他們一起哈哈大笑了。接著他們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掰著手指頭數起誰誰比他們來得晚、能力沒他們強，如何如何比他們先晉升了等話題。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