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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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飄著各種味道，各種吃食的鮮香味融合一起，令冷小眉想起自己剛出來打工的那會兒。那時候的她還是一個不識愁滋味的姑娘，每天下了班，她與幾個小姐妹一起出去逛街吃東西。

那會兒的她青春少艾，無憂無慮的……冷小眉望著兩邊擺的攤子，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來。

眼前這一幕她感覺很親切，也有些熟悉，彷彿曾經在哪兒見過。

不過，她很快便記起這條街為什麼熟悉了。

“阿婆？”她在一間涼茶鋪門口站定。

這間涼茶鋪，跟她當初在旅途中遇到的一模一樣，那是阿英家開的涼茶鋪。屋簷兩邊掛著兩個白燈籠，門口邊有兩個乾淨木桶，分別有兩個牌子：滋陰茶，補陽湯。

而那個坐在門口，穿著老人裝，手裡拿著一把大葵扇輕輕搖著打瞌睡的人，正是當初奉她為上賓、卻視她如蛇蠍的老太婆。

那個老太婆聽到她的聲音，慢慢抬起頭來。望著跟前這位披著黑金斗篷的來客，她死氣沉沉的木板臉上沒半點表情，一雙老眼幾乎睜不開似的。

“是我，阿婆，你不認得我了嗎？”冷小眉稍微掀起帽套，露出自己那張光滑如玉的臉龐。

時間彷彿在她掀起帽套的那一刻定格，老太婆眯成一線的雙眼瞬間瞪圓，緊盯著她的臉久久不知反應。

“阿婆？”難道她也是幻境？嗯，也對，這裡的一切恐怕都是這裡的老大弄出來的。

聽說，幻境能幻出人的心底深處最渴望見到的人和事。可能是她看到熟悉的街道，下意識想起了阿英她們……冷小眉望著定格中的老太婆，略感失落。

如此的話，她沒必要在這兒浪費時間。

正要放下帽套，彷彿這個動作驚擾了老太婆，老太婆又像上回那樣，受到很大驚嚇般一下子從座位上翻倒在地。她這次不是往屋裡爬，而是往邊上一條陰暗小巷子使勁爬過去：

“阿英，阿英，不得了了……”聲音充滿恐慌，卻又拼命壓抑著不敢大聲叫嚷。

冷小眉一愣，站定沒走。以便靜觀其變。

這時，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小巷子裡傳出來，“怎麼了？那死鬼被派去守路口了沒空找咱麻煩，若是人來了就奉茶。”

出來那人確實是阿英，而且，她變了不少。

阿英剛出巷子，腳踝一下子被老太婆抓住，然後掙扎著指指冷小眉站的地方。

冷小眉掀開帽套，露出面孔，朝她嫣然一笑。“阿英。好久不見了。”

當看清她的真面目時，阿英猛地倒吸一口冷氣，下一秒是驚悚得雙手往嘴裡一塞，堵住湧到嗓眼上的尖叫。她跟老太婆一樣呆在原地抖索了幾秒。下一刻彷彿想起什麼事來。飛快上前想拉冷小眉進屋躲著。

可是她忘了。她無法突破兩米的距離，一下子被冷小眉身上的力量彈回巷子裡去。

那股力道很大，把阿英撞得像顆出膛的子彈。冷小眉擔心地往巷子口走了兩步。夜色中，她依稀看見阿英正在巷子裡七零八落動作迅速地接駁自己被撞散的身體。

唉，好傷眼。冷小眉垂下頭，默默地轉身回到涼茶鋪門口。

“阿婆，快把貴客請進屋！快！”阿英一邊接駁身體一邊低聲急呼。

那老太婆好不容易才站起來，唯唯諾諾貼著牆邊挪進屋。雖然她沒開口招呼，冷小眉還是自動自覺地跟進屋來。

屋裡跟以前一樣，冷小眉依舊坐在廳中的圓桌旁。阿婆仍然戰戰兢兢地縮在門口，憂心忡忡地不時瞄瞄冷小眉，不時瞧瞧外邊。

沒一會兒，阿英快步進屋來。

“阿婆，你去外邊坐著。不管誰來問你淨搖頭，什麼都別說。”她叮囑道。

老太婆哎了一聲，顫巍巍地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