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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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嗎？”

“不知道。你會告訴他嗎？”

“不會。”

“其實”她狡黠地一笑說：“我挺希望你告訴他的。”說完，轉過身揮了揮手，說告別。

回家的路上，子揚一直不說話，心情似乎有點不快樂。蘇眉也不去問他，每個人的背後都會有一段故事，如果每一個人都要關心地去詢問的話，你如何聽得過來。

直到快到家中的時候，子揚把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然後握著她的手說：“阿眉，我們一定要幸福。因為這個世界不幸福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幸福給他們看？”

蘇眉聽了，噗嗤地笑了起來：“幸福給他們看？你是要示威嗎？”

子揚聽出了自己的語病，於是也笑了。

“她是我的表姐，其實也不算是，她的養母和我媽媽是堂姐妹。所以，在理論上，她算是我的養表姐。”

“她挺漂亮的，就是額頭上的疤太難看了，簡直是要命了。”

“你沒說錯，那的確是要了命的。”

話剛說完，車子就駛到了家中。

兩人回到家後，子揚回到東邊他的房間裡梳洗，蘇眉則回到西邊的客房裡休息。這個安排是秦老爺子做的，蘇眉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樣安排背後所代表的意思。想到今天晚飯時兩人僅有的一點接觸，她嘆了一口氣，脫下大衣，正要卸妝洗臉。這時房門響了起來，她以為是子揚，不緊不慢地走過去開門，結果看到的是秦老爺子那一張臭臉。她側身讓了讓，秦老爺子就自自然然地走了進來。

“蘇小姐，你沒有遵循你的諾言。”秦老爺子不再像從前那樣，迂迴曲折地明示暗示著蘇眉。這回他選擇的是開門見山，直指重心。

“我沒有違揹我當初的承諾，我當時只是答應了你不到北京來，可是沒有答應你不再和子揚聯絡。”

“你這是模糊重點。當初我們談的時候，之所以沒有直說，就是因為大家都心照不宣了。現在，你想抵賴嗎？

“不要以為子揚喜歡你，你就可以進我的家門口，當初你做的事，我可是很清楚的。子揚可沒少為你遭罪。我不會認同一個不懂得珍惜我孫子的女人進我的家門。”秦老爺子開始來氣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嚴厲。

蘇眉聽了他的話，想起了自己當年的任性妄為，心底多少有點愧疚：“對不起，當時年紀少，不知道輕重……”

“他居然為了你，差點受到學校處分。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出過半點差錯，偏偏是遇著你，整個人生差點被毀了。”

蘇眉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的過去，一直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的地雷，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然後就會有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危險。

“你的條件也不差，找個優秀的如意郎君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的青春有限，就不要耗在這樁沒有可能的事情上了。”說完，轉身離開。

蘇眉看著他走，始終不發一言，半天才回過神來，慢慢地坐到梳妝檯前，開始仔仔細細的卸妝。她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是怎麼樣的，也許結婚，也許分離，人生那麼漫長，隨時隨地都會有意外發生。但是，她不想就這樣放棄，一如當年不做任何掙扎就輕易放棄。其實，她和子揚心底都很明白，當年的分手是遲早的事情。這兩個性格南轅北轍的人，一個太過單純，一個假裝世故，一個太過著緊，一個漫不經心，勉強過下去，也不會長久。但是，即使如此，時至今日，她心底仍然有著遺憾，遺憾當初自己太過殘忍，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少年，遺憾當初自己太過不當一回事，從來不曾努力過。如果當初她肯好好的待他，如果當初她曾努力地爭取過，那麼即便是殊途同歸的分離，她也不會在日後漫長的時光中，一想起他來就覺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