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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惡毒的目光鎖定在顧雪明昳麗乾淨的臉上。

一個傀儡師, 真正強大之處在於控制自己的傀儡, 本身的力量卻不強。

木偶師猜測，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年, 一旦失去傀儡喪屍的庇護, 肯定不堪一擊。

他看向自己身邊這群異能者，惡聲下令：「一群蠢貨，還愣著幹什麼？上啊！給我弄死他！」

騎在獸化異能者背上的木偶師手舞足蹈地下令。

其他的異能者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他們左右相望一眼, 發動自己的異能，對顧雪明攻去。

驟然間, 一根綠色的長鞭在空中發出「啪」的清響，凌空抽來。

那些異能者紛紛避開。

沈祈帶著秦無妄和夏桔走過來。

他一手執鞭, 一手託著一株通體瑩白、含苞欲放的花, 冷冷道：「別打擾他們，你們的對手是我們。」

……

趁所有人處於混戰之中, 木偶師騎著身下的獸化異能者, 準備開溜。

顧雪明施施然走來，他手中拖著一個小小的渾濁黃色圓球，再次攔住木偶師的去路：「別忘了，還有我。」

木偶師雙眼猩紅, 牽著身下的獸化異能者，用力一拉韁繩, 惡狠狠地尖叫：「去給我殺了他！」

可是, 他身下的獸化異能者卻不為所動。

木偶師愣住了, 不可置信地盯著身下的獸化異能者：「你、你為什麼不走？」

獸化異能者抬起頭, 他的嘴上戴著枷鎖，無法大幅度張口。

獸化異能者沒有搭理木偶師，雙眼直直望著顧雪明，似乎有一絲乞求：「請你……殺掉他。」

顧雪明微微歪頭，似是不解地望著他：「為什麼？」

獸化異能者痛苦地說：「他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我不想再被他控制了，求求你，幫我殺了他吧。」

顧雪明沉默片刻，開口問：「你不是自願的嗎？」

獸化異能者一怔，連忙解釋道：「當然不是！誰願意做木偶師的走狗？要不是……要不是他控制了我家人，我早就殺了他了！」

木偶師驚訝地瞪大眼，直直落下眼淚，忽然瘋狂地大叫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背叛我！你騙人！」

他站在獸化異能者的背上，發狂地連連跺腳，踩著獸化異能者的背，放聲大哭。

獸化異能者痛苦地閉上眼：「動手吧，求你了！」

「你自己怎麼不殺他？」陸灼桀驁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走到顧雪明身邊，說：「還是說，捨不得自己的傑作？」

木偶師喧鬧的哭聲戛然而止，空氣中有一瞬凝滯的窒息感。

顧雪明冷眼看著他們的表演，對獸化異能者說：「我是傀儡師，不喜歡跟別人的傀儡動手，這樣吧，讓你的木偶和我的屍傀決鬥，我們兩者互相切磋，如何？」

他的話音剛落地，原先撒潑放賴的木偶師忽然跳到地上，一動不動，毫無生機地站在那裡。

獸化異能者——或者說是真正的木偶師從地上站起來。

真正的木偶師冷冷望向顧雪明和陸灼：「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顧雪明平靜地說道：「你這具木偶做得的確很出色，是用人類為原材料做的吧？它的模樣、動作、神態都栩栩如生，甚至連呼吸和脈搏都模仿出來了。可惜，還缺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半人半獸的木偶師皺眉，追問道：「什麼？」

「活人的氣息。」顧雪明解釋說：「它在你背上時，雖然可以假借你的呼吸，作為自己的呼吸，但卻沒有獨屬於它自己的氣息。」

顧雪明常年和各種屍傀打交道，對於氣息極其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