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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我打包向日葵的功夫，他一直看著手錶，好像掐著點兒一樣。&rdo;

&ldo;我就隨口問了他一句，怎麼這麼著急。&rdo;

&ldo;然後你們猜他怎麼說？&rdo;老闆故意賣關子。

唐瀟瀟等不及，忙道：&ldo;怎麼說怎麼說！&rdo;

老闆柔聲描述了那天的場景，畫面在腦海中重演。時卿捧著那包裝好的向日葵，看著表鬆了口氣。他說，&ldo;我要趕著把這束花送給我女朋友，她今天畢業。如果遲到了，她會生氣。&rdo;

&ldo;他有女朋友？！&rdo;

&ldo;還他媽這麼甜？！&rdo;

&ldo;不是，他女朋友剛畢業？！還是、還是咱們學校的？！&rdo;

&ldo;唐凝呢！&rdo;

&ldo;滾！人都說了幾遍了！和唐凝沒關係！&rdo;

……

方悅和唐瀟瀟一人一句，因為這條爆炸性八卦而忍不住又驚又叫。

反觀倪喃，靜默得仿若沒有一絲生氣。方才老闆的話字字句句敲擊在她鼓膜上，卻一寸寸灌入心臟，在胸腔發起陣陣轟鳴。

她再次看向牆壁上的照片，只覺心臟鈍痛難忍，像被什麼壓著，喘不過氣來。嗓眼發澀，又疼又鹹。

眼睛上有層熱意，越來越濃，幾乎要掉下來。

時卿明明說過很多次，他是商人，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可是好像自從他們相遇的那天開始，時卿就一直在挑起商人的底線。

畢業典禮那天，倪喃原以為他沒有來的。

然而他卻偷偷從公司趕了過來，甚至到了她要離開的時候，也依舊被時卿蒙在鼓裡。

可惜了，她那天收到的是倪志成捅人的訊息，而不是時卿的向日葵。

倪喃的眼眶濕了，視野模糊一片。

好半晌，她才道了句，眼睛很紅，偏偏臉上卻是笑著，聲音有點壓不住的哽咽，&ldo;或許，他們早就分手了也不一定。&rdo;

-

虞穆爾一直送著倪喃回到了小區樓下，一路無言。分開的時候，虞穆爾頗為擔心地拉住倪喃的手，&ldo;喃喃，你‐‐&rdo;

不知如何開口，虞穆爾只握著倪喃不放。

見此，倪喃只衝她笑了笑，笑容有些疲憊，&ldo;我沒事，你放心吧。&rdo;

想說什麼，可見倪喃那沒了血色的臉，虞穆爾終究是沒有多言。

一直到看著倪喃進了單元樓，虞穆爾才讓司機師傅駛離小區。雖然倪喃不說，但虞穆爾比誰都清楚，倪喃並不好受。

這些年在國外，她是怎麼生活的，過的什麼樣的日子，虞穆爾不敢去回憶。

最開始那段日子，光是想想都是噩夢。

好不容易熬過去，絕不能再來一次。

倪喃扶著欄杆慢慢往樓上走，每一步都覺得疲累。五樓的聲控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也沒人來修，倪喃更懶得管。

用鑰匙開了門，裡面更是漆黑一片。

她揮手一揚，把鑰匙扔在玄關，剛要伸手關門，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個低沉的男聲。

&ldo;倪喃。&rdo;

聞聲回頭，借著上下樓昏黃的光影，倪喃看清了那人的臉。隱沒在黑暗下，不太分明。

時卿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站在那兒的，兩人相視，空氣都好似停滯。

倪喃看到時卿冷厲的目光，唇線平直，好半天才說了句話。

嗓音很低，就著樓道迴音顯得空靈，字句極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