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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裡面搭了間戲臺子。

還有著些距離，倪喃便已經聽到不入耳的咒罵聲，夾雜著孩童的哭鬧。

&ldo;讓一下讓一下！&rdo;倪喃拼命穿過人群，硬生生地往裡頭擠。

有認識倪喃的，還興沖沖地和旁邊的人交頭接耳，偷瞄著倪喃不知在說些什麼。耳語了半天，多是搖了搖頭，然後再發出聲深長的嘆息。

那樣子，看上去像是在可憐人。

不過都是這鳳頭巷的小螻蟻罷了，卻硬要分出個高下來，顯得自己有多與眾不同。

終於擠進院子，倪喃才看清楚全貌。

晾衣杆掉了一地，水盆歪七扭八地扔在地上，還有肥皂盒和沐浴露，入目所及一片狼藉。倪志成正和一個女人對罵著，若不是被膽大的人攔著，幾乎要動起手來。

女人看起來五六十歲，黑黝黝的臉，頭髮短，胡亂地綁在腦後。她還領著個孩子，不大點兒一小孩兒，就坐在地上哭，鼻涕眼淚和口水糊了一臉，又稀稀拉拉掉在衣服上。

小孩兒拽了拽女人的衣服，女人便從兜裡抽了張紙，隨意給小孩兒抹了把。抹完便繼續罵，甚至也哭喊起來。

&ldo;我命苦啊！怎麼就聽信了你這個王八蛋的話！&rdo;

&ldo;倪志成你個老畜牲還我錢來啊！&rdo;

女人的叫囂尖利，甚至比孩童的哭聲還要刺耳。

倪志成超那邊吐了口，&ldo;我呸！你這老東西要點臉！當初說賺錢可是你主動要去的！現在那玩意兒崩盤賠了錢還要怪在老子頭上！&rdo;

&ldo;老不死的東西還他媽帶個小崽子來老子家鬧！給你錢你他媽有命花嗎！&rdo;

兩個人一個罵得比一個難聽，粗俗惡劣到讓倪喃覺得噁心。

突然，女人看見了站在一邊的倪喃，猛地就朝她撲過去，一把扯住倪喃的手腕，&ldo;看看看！這不你那有能耐的好閨女嗎！&rdo;

女人又哭又叫，竟然衝著看熱鬧的人喊起來，&ldo;大家都來評評理啊！這畜牲有錢供她閨女上大學，還來坑害我們這些窮苦人家的錢！&rdo;

&ldo;真的沒天理了！我真是命苦啊！&rdo;

女人的手勁兒極大，掐得倪喃立刻起了層紅印，奈何還掙不開，像個丑角似的被人擺在臺上供臺下的看客審視。

被人攔抱住的倪志成張牙舞抓地想要廝打上去，奈何身後的人攔得緊，一直說些勸阻的話，倪志成便只能不停咒罵著解恨。

似是還覺得不夠混亂，女人給那孩子使了個眼色，他便突然衝上來抱著倪喃的腿，眼淚蹭在倪喃的褲腳上，哭得比剛才還大聲。

耳邊的哄鬧幾乎讓倪喃的腦子炸裂，手腕上痛感強烈，胸腔的憋悶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發出來。倪喃的指尖狠狠攥進掌心裡，每一根神經都要瀕臨崩斷。

她閉了閉眼，鼓足了胸腔內最後一口氣，突然尖叫出聲，&ldo;都閉嘴！&rdo;

猛烈的爆發讓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齊刷刷看向那個被一邊一個撕扯著的少女。她臉色慘白，眼神卻莫名銳利，沒有一絲生氣。

女人瞬間噤了聲，粗喘著氣看向倪喃，就在她準備故技重施的時候，倪喃突然猛地甩手，將她和那孩子都甩了開來。

&ldo;不是想要錢嗎。&rdo;倪喃看著女人，冷笑了聲，&ldo;行啊。&rdo;

下一刻，倪喃突然揪住女人的衣領，扯著她就往那間破屋子走。

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哪兒來的力氣，女人一路趔趄，脖子幾乎喘不過氣來，被迫向下壓著腦袋，顯得狼狽不堪，嘴巴里卻還是不停，&ldo;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