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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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坐goat車去上學了,share hands with me(把你的手伸給我)”!
嘍嘍立刻遞上左爪。“bye!”
海蕖跳跳蹦蹦地跟海森跑出大門口兒,嘍嘍搖頭擺尾地追上去,圍著羊車撒歡兒。
坐上羊車,海森當上車把式。妞兒坐在車廂裡,他跨坐在車轅上,學著老劉趕車的架勢,把小紅纓鞭子一甩,拉開嗓門一吆喝,彷彿整個北京城都在他的駕馭之下,神氣十足,嚇得過往車輛為之讓路,過往行人仃住腳步看稀罕兒。
可是當天二太太就知道了,不住地抱怨二老爺:“沒事竟出些個餿點子。”並且再三囑咐小熊要處處留神照護。
這一年海蕖和海森小學畢業。
按照老人門的新演算法,高小畢業等於秀才,初小畢業就是童生,海森和海蕖就要初小畢業了,是個童生了,這可是大事一件。二太太特意給小哥倆每人加了十大枚餑餑錢。並且打發董嬤嬤代表家長去參加畢業典禮。
出了肅寧府沒幾步就是交道口,馬路北邊路西,一個挨一個的吃食攤子,海森剎住車,把小紅纓鞭子往車轅上一插,韁繩往小熊手裡一甩,跳下車問海蕖:“三妹,吃碗炒肝吧?”
“吃炒肝得上後門橋兒,”海蕖一蹦跳下車,聽見海森這話,把嘴一撇,“誰吃這兒的呀”。
“那麼,你說吃什麼?”海森無條件地順從妹妹已經成了習慣。
“咱們喝麵茶吧!”海蕖看見小熊已經站到麵茶攤前面,並且朝賣麵茶的老頭叫了一聲“爹”。
“嬤爹,多加一大子兒芝麻醬!”海森也衝著老頭喊了一聲。
“噯,我說小熊,”海森把頭一碗讓給妹妹。
“你怎麼叫‘爹’,不叫‘阿瑪’,你們不也是旗人嗎?”
“嗨!我們這號上不得臺兒的旗人,沒那麼大規矩”,嬤爹代答:
“這不是已經民國二十年了嗎?維維新,乾脆隨漢人吧,免得讓人聽著扎耳。倒是,熊他媽,熊也十五六了,我瞧讓他幫我來吧?”
“這事容我跟姑太太商量商量,要說呢,小熊也該學點手藝了,將來也好給咱們養老送終”。
“大男人就應該養活老家兒,不象三妹——呵呵,一個丫頭片子!”海森呵呵地笑著,斜著身子看了一眼海蕖。
海蕖剛想反駁,忽然覺得旁邊有一雙眼睛在盯住她看,一扭頭,看見是一位揹著個大簍子的四十來歲的駝背女人。她忙拽拽董嬤嬤的衣襟,低聲說:“嬤嬤,她看我呢。”
嬤嬤回頭一看,趕緊招呼:
“吆,是杜姐呀,您好哇!”又對海蕖說:
“這是你的奶媽——杜嬤嬤”。
杜嬤嬤彷彿沒聽見董嬤嬤的話,只管愣愣地看著海蕖,跟著就扭身走了。海蕖聽見她拖長聲音吆喝了一聲: “換洋取燈咧,換大肥籽兒!”聲音是蒼老悽苦而淡漠,彷彿世上一切都與她無關。
原來這杜奶媽把海蕖奶到三歲被打發回家的時候,她的兒子已經餓死了。不久她那位拉洋車的男人一個跟頭栽斷了一條腿,另一條腿也打不過彎來,只能坐在炕上編個蟈蟈籠子什麼的,杜奶媽沿街換破爛兒湊合著過日子。除了換洋火和做豬胰皂的肥籽兒外,她還拿一跟小棍,這根小棍的一頭兒裡外都釘著釘子,看見地上有什麼破紙片,破煙盒,一釘子紮下去,反手擱在她揹著的筐簍裡。可就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她自打離開燕宅,從沒去要過一分錢的賙濟。
“嬤嬤,她幹嗎瞪著眼瞧我,可不理我?”
“唉!她瞧你,那是瞧她的孩子哪。不理你?那是因為你是燕宅的三姑娘,不是她的孩子。要是她的孩子活著,跟你一般大,至不濟也能擺個小攤兒幫幫她了,她至於走街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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