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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柩扛上了肩,這時候,出殯的行列早從大門口排列到了大街上。這個行列十分雄壯而雜亂,可謂人鬼並列,僧俗並行。打頭兒的是兩個開路鬼,這兩個開路鬼糊的足有兩人多高,青面獠牙、目似銅鈴,口若血盆,面目十分的猙獰,雖說他們的職務只是驅散一路的遊魂蕩鬼,可是小孩一瞧見就嚇哭了。跟著是打著“肅靜”、“哀穆”牌子的八個穿號衣的執事。他們的後面是一長串的樂隊:鑼鼓、喇叭是粗樂,走在前面;笙、管、笛、簫是細樂,跟在其後,再後頭是扛著金瓜越斧朝天凳和幾對用松枝扎的獅子、仙鶴、麋鹿和亭子的執事;再接著是一撥由二十多個小孩兒組成的“小喃兒”。他們身上都穿著重孝,脖子上掛著一個小銅盤,用雙手託著,一邊走一邊有聲有調地“喃兒喃兒”地假哭助陣,他們是給孝子當拉拉隊,替孝子哭喪的;跟在他們身後的,又是一撥小孩,這撥小孩也穿著孝袍子,手裡舉著一根纏著白紙穗子的竹竿,又名“雪柳”,老遠一瞧,撲啦啦,白花花的一片,不言不語的組合在佇列裡。這幾撥靜物一過就又熱鬧上了,頭一撥喇嘛,他們身穿黃緞法衣,頭戴黃鍛“掃雪帽”,吹著其大無比的喇叭,喇叭嘴由前面兩位俗人用繩子跨在肩膀上,這是第一對兒;號筒後面又是兩隻奇大的圓形扁鼓,也是由兩位俗人擎著,喇嘛鼓手用的是像倒掛著的蚊帳鉤一樣的鼓槌敲打,這是第二對兒;然後才是搖著法鈴的主座兒,帶著二十幾位拿著法器的隊員。黃色的喇嘛隊伍過去是一隊披大紅偏衫、戴船型帽兒的和尚,然後是挽著道髻,穿著蘭道袍的老道和黑道袍黑帽盔的尼姑,他們都不斷的吹打著各自的法器,嘴裡唸唸有詞。這四隻隊伍加在一起足有一里地長。僧尼道番過去是“小轎”——四個人抬著一把空的羅圈椅,椅背上綁著一把紅羅傘。接著是紙糊的“蟾、鷹、馬、駱駝、狗,不知為什麼架鷹拉狗的兩位執事是戲裡劊子手的打扮。接下來就是供著亡靈遺像的“影亭子”了,二太太這張相片是病了以後照的,梳漢族的愛司頭,穿滿族的旗袍,目光依然呆滯、嘴角緊閉,一副對人世間一切喜怒哀樂、貧富興衰都極為冷漠的樣子。

後面該是孝子隊了,孝子隊介於影亭子和大罩之間。照規矩,應該是兒子打幡、兒媳婦抱罐,二太太不缺打幡兒的,可二太太還沒有兒媳婦,就只好改為由姑娘海蕖抱罐了。海蕖抱的是個一尺高添滿各種供菜兒的黑釉瓷罐,罐子口兒用一塊紅綢子紮好封著。海森、海林兄妹幾人加上侄兒侄女以致表親的這一輩人,還有每個人身邊一個怕他們哭暈過去專門負責攙扶的僕人,這支隊伍也是浩浩蕩蕩的。

孝子隊的後頭就是大罩了,大繡花的棺罩子已經在衚衕口時換上了六十四人槓,槓夫們聽打響尺的“號令”,打響尺的聽的可是舅太太的號令了——賞錢。舅太太賞了錢,打響尺的就拉長嗓門吆喝“舅太太賞錢兩塊!”六十四位槓夫就跟著呼“噢——!”這才穩穩當當地抬起槓來。半道上要換肩,響尺一響,六十四位槓夫稍微一停手一擎,腰一彎就整整齊齊地唰地一下子把抬竿子穩穩當當地都從左肩換到了右肩。

大罩的左前方有一個萬人矚目的專案:撒紙錢。北京城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奇特人物,人稱“一撮毛”,此人因腮邊長有一顆長毛的黑痣而得名一撮毛,以撒的一手好紙錢聞名京城,大宅門兒出殯都請他撒紙錢。只見他先把一摞園園的白紙錢在手裡捻成一朵花,然後胳膊往天空一扔,一摞紙錢一個不散直躦高空足有幾十層樓高,這摞紙錢到了高空一下子散開,撒滿一天,又準確無誤地落滿大罩,不少老北京人能在馬路上恭候半天,就為瞧“一撮毛“這手兒絕活。大罩後頭又是一付金瓜月斧朝天凳的執事,加上隊前的那一付,這叫做“前擁後護”。跟著就是一輛挨一輛的轎車隊了。其實,北京街上早沒人坐轎車了,燕宅平時用的也是當時的現代交通工具: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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