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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章晗修趕緊反駁，他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哦？不是，那又是為什麼？」封以寒好整以暇地問。

章晗修的手撐在封以寒的胸前，似乎想拉開一點點距離，貼得太近，他的心跳又忍不住瘋狂加速了。

「我……」章晗修憋紅了臉，不敢去看封以寒的眼睛，「我配不上你。」

封以寒看他低著頭，說著這樣卑微的話語，心都快要揉成一團了，這小孩真是讓人又愛又憐，他放開章晗修的纖腰，捧起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與他對視。

那雙乾淨的眼眸在幽暗的夜色下像被水洗過一般，乾淨黑亮，不含任何雜質，是這世間最美的存在。

封以寒眉梢染了溫柔，「小孩，感情沒有貴賤，沒有誰配不上誰，只有喜不喜歡。」

「所以，你喜不喜歡我？」

章晗修從眼前人向來玩世不恭的臉上看到了少見的真誠和鄭重，他的心跳也忍不住跟著加速，他的前輩真的太好了，沒有人會不喜歡。

「嗯，我喜歡前輩！」他的聲音稍微大了些，彷彿要剋制住自己與生俱來的害羞，將自己的心聲說給對方聽。

「這不就好了，正巧我也喜歡小修。」封以寒道。

章晗修眸底漾起了漣漪，喜悅、激動的心緒取代了先前那些困擾，他已無暇去想別的。

這一刻，眼前人便是他的全世界。

抵在封以寒面前的手攀上了封以寒的脖子，章晗修用盡了一生的勇氣，閉上眼親在了封以寒的唇邊。

封以寒一手扣住章晗修的腰，一手扣住章晗修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淺嘗輒止的吻……

章家書房。

章建軍坐在寬大的老闆椅上，章嘉安心中忐忑難安，他不敢坐，侷促地站在一旁，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麼彌補今晚的過失。

章建軍臉上是從所未有的嚴肅，「這些年我們一直將你當親生兒子一樣疼愛，即使後來小修回來，我也從未想過要疏遠你，或是拿原本給你的那份愛轉移給小修。我們章家還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孩子，所以之前我也從未打算讓你離開章家繼承人之列。」

章建軍說起這些，滿滿都是痛心疾首的悔意，以及對眼前這位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的失望，「但你所作所為，實在太讓我們失望了。之前那些，我能理解為你害怕失去我們而故意冷落小修，所以我也一直在給你機會，可你非但沒有一絲反省，反而……反而繼續針對小修。」

章嘉安慌了，「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聽他還在狡辯，章建軍更是失望，「嘉安，沒人逼迫你，你是我們章家的兒子，我相信就算放眼你現在混的所有圈子，都沒人逼迫得了你。」

章嘉安沒有狡辯的話了，生來就被這個家庭溺愛嬌養的小少爺這一刻意識到，今晚的事情比他想的還要嚴重很多。

接著，便又聽章建軍道：「你和小修從小便被抱錯，你所享受的一切原本都該屬於小修的，而小修為你承擔了一切磨難，我……很難再讓小修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對待。你現在也成年了，有自己的事業，能養活自己，你離開章家自己生活吧，以後章家和你兩不相關。」

章建軍從沒這樣絕情過，沒想到唯一一次卻用在了這個養了二十多年的養子身上。

想著小修曾經受過的委屈和磨難，想著他回到這個家中，還被針對，被誤解，章建軍心中便是一陣絞痛，他無法再將章嘉安留下。

更不要說，章嘉安跟強迫小修接受潛規則的經紀人牽扯不清，之前章建軍不太相信章嘉安有這麼壞。

但現在章建軍心中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便很難再像之前那般相信了。

信任一旦出現裂痕，便很難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