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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內侍說：&ldo;請楚姑娘跟太皇太后回稟, 陛下今日實在政事繁忙, 奴婢瞧著，早朝時似乎又動了怒，剛召了幾位重臣和鐵甲衛統領進來。&rdo;

楚六回到慈寧宮, 忍不住心中有些忿忿。她雖然行六，卻是楚家正經的長房長支嫡孫女, 心中自恃身份還有些傲氣。楚六被太皇太后召進宮也有些日子了, 後宮無詔不得踏出後宮一步, 她卻可以借著太皇太后的名頭往御前跑。只是她往紫宸殿送了幾次羹湯點心，卻沒見到過皇帝一回，殿門都沒進去過。

楚六鬱鬱回到慈寧宮，同太皇太后稟了這事兒，忍不住抱怨道：&ldo;祖姑母，皇帝表哥是不是也太不給面子了，我親自給他送了幾回湯了，他都沒讓我進去。&rdo;

太皇太后道：&ldo;那是皇帝。你這是在宮裡，也得收收性子了。&rdo;

&ldo;可是祖姑母您知不知道，陛下似乎經常往宮外跑。我懷疑，他是不是在宮外養了人了，或者就是在宮外有心上人了。&rdo;

&ldo;荒唐!&rdo;太皇太后停下手裡的念珠，呵斥道，&ldo;那是皇帝，大周的天子，他要真看上哪個女子，立刻接進宮來就是了，你聽說過哪個皇帝還用養外室的?&rdo;

&ldo;可是陛下真的經常私下出宮。&rdo;楚六較真道，&ldo;姑祖母，您真的不知道?御前的人嘴太緊了，父親也沒打聽到確切，宮門沒有記檔，可紫宸殿外圍確實有人看見皇帝經常騎馬出去，可見他都是私下出宮，他是皇帝，整個皇宮都是他的，卻還要私底下偷偷出宮，您說能去幹什麼了?&rdo;

楚六越說越覺得有理，篤定道，&ldo;怕只怕那女子不是什麼良家出身，陛下怕遭人詬病，才要養做外室。若是心上人，那這個女子，必然也出身不高，上不得檯面。&rdo;

太皇太后道：&ldo;越說越荒唐了。他是皇帝，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rdo;

&ldo;我是有證據的。&rdo;楚六急忙爭辯道，&ldo;一個多月前，江南進貢了三匹織金妝花羅，姑祖母您知道的，宮中如今又沒有高位嬪妃，沒有皇后，那料子又是年輕女孩兒家穿的，我尋思京城裡能有這體面的，我怎麼也得算一個了，所以前陣子我借著您的名義去尚功局要一匹，她們竟然說都被陛下留下了。可一直也沒聽說陛下賞給哪家府裡。&rdo;

&ldo;所以他八成，就是給了宮外的女人了。這陣子各府的詩會、賞花宴我也留意了，就沒有哪家貴女穿那料子，那女子看來連世家高門的賞花宴都去不得，必然是出身不高。&rdo;

&ldo;嬋兒，慎言!&rdo;

太皇太后一聲呵斥，皺眉道：&ldo;你當宮裡是什麼地方，即便是哀家這慈寧宮，也不是能隨便說話的。你趕緊告訴你父親，皇帝強勢，動輒要砍要殺的，朝中現在誰家不是謹小慎微，他還敢窺探帝蹤，把手伸到御前去，這要是被人拿住了可是大罪!&rdo;

&ldo;祖姑母……&rdo;楚六小聲強辯道，&ldo;都知道窺探御前是大罪，可也都心知肚明，朝中各家，誰家能不留意宮裡。我回頭會告訴父親謹慎些的。&rdo;

&ldo;算了，哀家回頭還是召你祖父進宮，好好提醒他一下。這話你也敢亂說，皇帝出宮的事兒我多少也知道一點，他也沒偷偷摸摸背著人。他去城東一帶，那是鐵甲衛在宮外的一處營地，若不然皇帝哪裡敢時常出去。鐵甲衛是什麼人，那就是皇帝殺人的刀，蒼蠅蚊子都得離他們遠些，叫你父親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了。&rdo;

太皇太后緩了緩，說道：&ldo;幾匹衣料罷了，皇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