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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半開的窗戶看出去，剛才還一片枯敗之景的花園，很快蒙上了一層輕柔的白，像是半透明的白色披帛。

少年喃喃道：&ldo;下雪了。&rdo;

&ldo;好看嗎?&rdo;玉黎清看著他，眼睛閃閃。

她特意請人看了天象，得知今夜會下雪，才邀他出來一同賞雪。

&ldo;嗯。&rdo;少年痴痴的望著飄落的雪，心中湧上了一股暖意。

在他愣神的時候，身邊的少女已經鬆開了他的手，走去桌邊坐下，對他喚道：&ldo;快過來，坐在我身邊。&rdo;

轉頭瞧見她臉上明媚的笑容，自己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弧度，坐去了她身邊。

不知不覺，已然過了子時。

玉黎清倒了兩杯酒，端起一杯來送到他面前，又端起面前的這一杯，對他道：&ldo;這杯我敬你，今日是你滿十六歲的生辰，祝你生辰安康。&rdo;

說罷，將杯中的薑茶一飲而盡。

&ldo;我的生辰……&rdo;少年有些遲滯。

他從來沒在意過自己的生辰，沒有人會為他過生辰，兒時倒是會收到兄長的禮物，只是沒有過像現在這樣鄭重的生辰宴。

&ldo;十二月二十五，你自己都不記得了?&rdo;玉黎清輕輕用肩膀碰他，笑的眉眼彎彎。

&ldo;太久沒人跟我提起，我都已經忘卻了。&rdo;少年低笑一聲，&ldo;也就只有你，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rdo;

玉黎清立馬反駁道，&ldo;這怎麼會是小事，這是你的生辰，是你一生中很重要的日子。&rdo;

聽她認真的說著這些，少年隱約覺得心臟有些酸苦，彷彿從未在意過的地方照進來一縷陽光，將他心底的不堪和失落都暴露在自己眼前。

他幾乎已經忘了，自己孩提時，也曾期待過有人能能看重他，給他以溫柔。

只是那段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長久的在冷漠與瘋狂之中掙扎，早把這些痛苦的事都埋葬了。

原以為想起來會很難受，但心臟中的酸苦像是被溫水衝散了似的，看到清清特意為他做這些，他的心就像盈滿了溫水一般，變得柔軟起來。

他轉頭看她，啞聲道：&ldo;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rdo;

&ldo;因為我喜歡你啊……&rdo;玉黎清理所當然道，說著自己也覺得害羞，支吾道，&ldo;喜歡一個人，不就是像這樣把他放在心上嗎。&rdo;

&ldo;清清……&rdo;他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湊近了她的面頰，唇瓣輕吻在她鼻尖。

還以為他要親嘴巴，玉黎清乖乖閉上了眼睛，直到唇瓣貼在鼻尖上，蜻蜓點水一般離開，才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被他教壞了許多。

她伸手往懷裡掏，掏出一對掐絲銀手鐲，上面鑲嵌著五顆圓形狀的乳白色半透明的玉石。中間那顆最大，兩邊依次次之，圓潤光滑，品相極佳，嵌在銀絲中，雕琢工藝亦是上乘。

將一對銀鐲子捧到他面前，玉黎清靦腆道：&ldo;送你的。&rdo;

少年垂眸看著她手心之物，抬頭再看向未婚妻時，目光熠熠含情：&ldo;……送我?&rdo;

成雙成對，定情信物一般。

&ldo;送給你帶的。&rdo;她小聲說著，害羞的低著頭，髮絲自鬢邊垂落，遮住了漸生潮紅的臉頰。

遲遲不見他接過去，玉黎清抬眸問：&ldo;怎麼?不喜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