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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一支煙了,老秦。」
謝清呈站在煙氣中,輕聲喃語,合上了眼睛。
那一瞬間,香菸的氣息讓他變得很寧靜。
好像秦慈巖還沒走,什麼恐怖的事情都還沒有發生。
那個老頭兒還微佝僂著背,站在他身邊,過一會兒就要回到隔壁的辦公室裡,臨走前會輕帶上他的門。
謝清呈甚至覺得自己隱約聽到了那細微的「咔噠」一聲。
可是他知道那不過就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他的老師,他的半父,他一生中遇到的最好的醫生,他以後再也遇不到的良師慈父。
再也回不來了。
外面車隊漸遠,鳴炮莊嚴,屋內的煙燃盡了。
謝清呈的辦公室裡插著一束百合,他把那束白花輕輕拋下了樓臺。他知道菊不是秦慈巖喜歡的花朵,老人會更喜歡百合芳菲的送別。
在那一刻,謝清呈終於淚落如雨。
他好像又成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少年——他也只有在今天,在向他的老師告別時,能最後一次,回到少年。
第94章 他嘗別離苦
秦慈巖就這樣走了。
可是更殘忍的事情還在後面,竟還遠遠沒有結束。
秦老死後,警方來進一步調查案件,在調查到當初易北海之母第一次是和誰接觸的時候,他們忽然找到了謝清呈。
「易北海母親第一次來滬一醫院問診時,在樓下站著,不知道該如何掛號,是不是你上前詢問了她情況?」
謝清呈的眼眸靜如死水,他說:「對。是我。」
這也是謝清呈為什麼當時勸秦慈巖不要違規給那個病人治病的原因。
當初易北海之母茫然無助地獨身一人來到滬州,背著一袋子寒酸的土產,渾身散發著汗臭,在醫院大廳站了整整一天。
後來有個醫生下班時注意到了她,詢問了她情況,並且把她的病例遞給了同事。
那個醫生,不是別人,就是謝清呈自己。
謝清呈當時是覺得她可憐,隨手幫個忙而已,他遞病例的時候還不知道病人非常詳細的情況,更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家裡有那樣一個遊手好閒,蠻不講理的兒子。
後來他知道了,便幾次勸過秦慈巖不要在這個案子上做任何逾距的操作。
「她的情況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們可以申請減免,可以盡力而為,但你不能又覺得自己是德高望重的院士,沒人能把你怎麼樣,所以就一力承攬,老秦,你聽我說……」
「她都已經這麼嚴重了。」秦慈巖推著厚鏡片看著眼前的片子,頭也不回地對謝清呈說,「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兒,人命要緊。」
其實不止是謝清呈,其他醫生也勸過他。
但他們的角度和謝清呈又不一樣。謝清呈是擔心出現醫療事故,出現醫鬧。
另一些醫生是覺得秦慈巖年紀畢竟大了,辛勞一生,落下了不少毛病,三高還有血栓,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太折騰,建議他做些小手術,給學生們指導指導就好。
「那片子我也看過啊老秦。」同在神經外科的一個主任嘆著氣,和秦慈巖說,「手術難度太高了,稍有不慎,搶救都搶救不過來。這個病人又享受了醫院的基金福利,大家關注度都很高,你要是失敗了,那名聲上多少會受到些損壞。得不償失啊。」
秦慈巖語氣溫和,但態度卻非常堅定。
「那我的名聲算的了什麼。」他笑著,很平和的說,「秦慈巖這個人的名譽,在一條人命面前,那不重要嘛。我只是個人的聲望,她那可是活生生的命,不是嗎?」
他是以堅持要這樣做下去。
大家都以為他過分樂觀,是完全的理想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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