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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無故,季懷為何要推你?」季濂掃了季懷一眼,道:「芸娘,你且將事情說完整。」
「是啊芸娘,你別怕,哥哥們都在這裡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啊。」抱著芸孃的是她同胞的兄長,臉上很是焦急,說完還狠狠地瞪了季懷一眼。
芸娘抓著她哥哥的衣服,咬唇道:「我、我本坐在池塘邊看魚,七哥哥……七哥哥走過來便抱住我,說、說些渾話,我想掙開他,他便一把將我推進池塘裡了……」
「季懷你還是不是人!」旁邊有人怒吼了一聲。
芸孃的親哥哥雙目赤紅,衝上來便要揍季懷,結果冷不防有人比他還要先動手,季濂一腳便踹到了季懷肚子上,半點力道都沒留。
「畜生!」季濂怒道。
季濂自幼習武,力道大得驚人,季懷只覺得肚子一疼,整個人被重重撞在了涼亭中的石桌上,後背登時傳來一陣劇痛。
他咳嗽了一聲,咳了一嘴的血沫子,疼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便又被季濂一腳踹在了同一個地方。
這時才有人上來攔季濂,「五哥,你先冷靜一下,七弟也許只是醉了酒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芸孃的親哥哥吼道:「芸娘是他堂妹!他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季懷心底煩躁又憤怒,然而他的身體卻不足以支撐他站起來辯駁,他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因為空腹喝酒又被狠踹了兩腳,他幾乎疼到兩眼發黑。
耳邊混雜著哭聲、怒吼聲和勸解聲,他只覺得腦袋快要炸開,剛想吼一聲便吐出一口血來。
這時,一隻冰涼的手出現,用拇指輕輕地抹去了他嘴角的血。
季懷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便看到湛華蹲在他面前,一襲白色的僧袍,身後彷彿自帶三千佛光。
湛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縹緲,但卻真真切切地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不是讓你少喝些酒麼?」
季懷心想這和尚管得可真寬。
卻還是沒忍住沖他笑了一下。
湛華輕輕地嘆了口氣。
季懷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便疼得徹底昏了過去。
季懷自小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文不成武不就,算是個實打實的廢物點心,就算出門打架自然也有人替他打,別人連頭髮絲兒都別想碰他一根。
季七公子還是頭一次被人揍得這般狠,做夢都夢見有人在拿錘子錘他肚子。
他猛地睜開眼,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有人伸手托住他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將茶杯遞到了他嘴邊。
季懷就著那茶杯喝了兩口才緩過勁來,深吸了一口氣,就看見一截清瘦的手腕,十分地眼熟。
他抬頭,果不其然看到了湛華那張波瀾不驚的臉。
湛華將茶杯放下,然後扶他靠著床頭坐好,問的問題一針見血,「你推她了嗎?」
季懷腦袋直躥火,怒道:「我沒事推她幹什麼!」
湛華見他情緒激動,便道:「我信你。」
季懷瞬間就啞火了,他眼底有一絲愕然,盯了湛華好一會兒才移開目光,嘀咕道:「你信管什麼用。」
湛華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伸手替他把脈,道:「你受得傷有些重,需要敷藥。」
季懷聞言動了一下,便疼得呲牙咧嘴,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氣又騰得一下躥了起來,一咬牙掀開了被子便要下床,卻被湛華一隻手輕鬆按在了肩膀上,愣是沒能動彈一下。
他仰頭瞪著湛華,眼裡滿是怒火,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湛華目光沉靜地望著他,道:「先敷藥。」
作者有話要說:
季懷(憤怒):不是我!一群神經病上來就認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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