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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悅知她會唱,而如玉本著一個都不惹的誠心, 是一直都想將永國府四兄弟團結到一起的。她也看中和悅的天真單純, 怕自己再推拒下去,要叫和悅覺得自己故作扭捏失了和氣, 遂再不推辭,邁步到一株紅櫻樹下, 揚手示意樂師起音, 便跟著男樂師的聲音找起調子來。
從過完年之後歸元帝便一直纏綿病榻, 今日見外面仍是霧藹沉沉, 心緒仍還敗壞。但總算痔瘡之疾暫時下去了。端妃見他仍還悶悶著,自楠木氈案上端起一隻定窯白瓷茶杯, 將參湯奉給歸元帝,見他輕口呷著,低聲問道:&ldo;皇上要不要出去走走?晏春閣的紅櫻恰這幾日開的正是爛漫, 不如臣妾扶您出去走走, 或者心緒能好一點?&rdo;
本來,那茶碗並排四隻,外瞧著一模一樣。而白瓷茶碗底下作的記,也唯有端妃才能分辯。剩下三人,也是各自記著各自的茶碗, 向來不會端錯的。
三位翰林學士隨侍帝側處理公務,每日的參茶、點心與皇帝同例。
之所以唯有端妃才能分辯四隻茶碗,也是歸元帝怕殿中來往人雜,有內侍或者宮婢們得了重金,要於茶碗之中投毒害自己,不肯叫他們分辯出來。
自打皇帝身體漸漸康復之後,翰林學士廖奇龍身體出了問題,也說不出那裡有病,只是白日恍神,間或有些呆滯。帝側隨侍的學士們,一天要看成車的奏摺,隨時待命,無論歸元帝問到那一州那一府,那件公務,須得能立即便將州縣官員們所呈奏摺倒背如流,供帝欽斷。
廖奇龍精神萎靡思維遲滯,自然不能再勝任學士一職,所以也告了病,如今他的茶碗便一直空著。
一殿之中就那麼多人,到底是誰在害自己,而又是誰阻止了這場加害,歸元帝目前所有的懷疑心,自然還在兩個虎視眈眈的兒子身上。他狠手將整個福寧殿所有的內侍以及宮婢全部換過,唯端妃兒子已喪,與自己舔犢相哀,如今越發依賴於她。
在兩個翰林學士的目送下出門,歸元帝略交待了幾句公務,便擺駕龍輦,往晏春閣而去。
去年一年多雨,南北俱澇。今年春早歸,一路黃鶯清鳴,畫眉淺唱,百靈脆口,喜鵲亦來爭春,跟著御輦側,不停的嘰嘰喳喳著。
過得片刻雲去霧散,到晏春閣外時,一輪紅日破雲而出,許久不見暖陽的歸元帝伸手去掬那陽光,便聽晏春閣中有樂聲隱隱傳出。他一聽已是不喜,皺眉問端妃:&ldo;這處館閣,你竟指給人住了?&rdo;
這是同羅妤當年住過的館閣,她死二十五年,歸元帝也不曾下令封館,舊時僕婢仍還住著,自已每每春至,也總要入館散心,賞櫻,遙思故人。
端妃見帝不悅,連忙上前回道:&ldo;臣妾怎敢擅動妤姐姐所居之處。不過是今日欽澤家的夫人入宮來拜,邀她往此處賞櫻看花罷了。&rdo;
從秦州來的小寡婦,因為她,他年少輕狂的兒子還曾與張君打過兩次架。
歸元帝扶上端妃的手,進了晏春閣。鳳凰於飛映著三春艷陽,白玉鋪成的棧橋遠通向水的彼岸,那彼岸漫天紅粉蒸蔚,男歌者的聲音才落,一聲白練之音漸起,三十年前,每逢春日,同羅妤便要在這漫天櫻粉陣下為他輕歌。
塞上之曲,江南之樂,她旋聽即熟,無一不精。
歸元帝鬆開端妃的手,連柺杖都不必,自己一人漫步過了玉帶之橋,緩步上山坡,身蒼蒼而心少,彷彿騎白馬的牧人要趕回去見自己心愛的女子,聽她唱道:&ldo;他揮著馬鞭,撫過那白白的羊群……&rdo;
於紅粉櫻陣之中,一襲石青的大袖,身姿古樸蒼涼,樂聲幽怨淒婉,那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同羅妤,穿越三十年,就在她曾宿過的館閣之中放聲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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