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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要!&rdo;周昭哭道：&ldo;我誰都不要，我只要你大哥。你去問問他，如何這幾個月連封信都沒有了，他究竟在那裡，究竟在做些什麼?為何一絲兒也不肯叫我知道?&rdo;

因為張誠給趙盪做了門下走狗，張君管不得父親，便寫信叫大哥儘量少給父親寄信。也許張震會錯了意，這些日子來給周昭都甚少寫信來，許是因此，周昭才會撐不住，忽而崩潰。

張君見周昭嘴角忽而又滲出些淺紅色的東西來，這才想起她嘴角方才是出過血的，奪過那帕子道:&ldo;你都吐血了，叫那帶下醫進來瞧瞧，我送你回去，好不好?&rdo;

周昭揉著那隻帕子，揉得許久搖頭道：&ldo;你先出去，讓我一人在此歇坐片刻就好。&rdo;

若是如玉，張君扛起來就走了。可週昭性子高冷，與他幾乎就沒有說過幾句話。張君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勸她，轉身出了門，見如玉身後那小尾巴丫丫在院門口探頭探腦，招過來問道：&ldo;寺裡可是出了什麼事?&rdo;

丫丫笑道：&ldo;二少爺，那燕兒姑娘自七層浮屠上掉下來，還好叫個和尚抱住，否則要沒了命了。&rdo;

張君怕她要吵得周昭心緒不安，揮手示意她走。屋子裡周昭問道：&ldo;欽澤，寺裡可是出了什麼事情?&rdo;

張君道：&ldo;無事。&rdo;

雖嘴裡說著無事，可他總還記掛著如玉，給那帶下醫交待了幾句便匆匆出門，直奔寺中。

張君並不看如玉，錯過肩膀就要上樓。如玉一把將張君拉住，小聲道：&ldo;欽澤，求你了，不要給我丟人。&rdo;

她見過他打趙鈺，若不是太子妃進去把他倆分開，那天趙鈺得死在他手裡。

兩人無聲相搏了片刻，張君一把抱起如玉，幾步將她抱到了樓下。如玉環著張君的脖子，死不鬆手，怒目盯著他，咬牙道：&ldo;要走一起走!&rdo;

張君嘆了口氣，叫道：&ldo;如玉……&rdo;

如玉回道：&ldo;一起走!咱們一起回家，你放過沈歸。&rdo;

她兩隻手仍還不敢松，張君已經鬆了手，便成了個自己連爬帶攀要往他身上湊的姿勢：&ldo;他跟趙鈺不一樣，他就像是我孃家哥哥一樣。你不能因為他……&rdo;

張君兩手虛扶著如玉的腰，眉眼漸溫，看她慌亂焦急的解釋著，忽而低頭，輕輕在她唇上嘬了一口，低聲道：&ldo;乖，在此等我，我上樓與他談點正事。&rdo;

他笑的那麼好看，眼角眉梢的溫意，便如在陳家村時，燈下誘她靠近那一回一樣，只那一眼，她整個兒人，她的一顆心就那麼給他勾走了。如玉眼眶一熱，眼圈發紅，一個沒忍住，兩眶熱淚齊齊往外湧著。

&ldo;果真是正事，西京大營與開封大營的正事。&rdo;張君以為如玉不信，重複解釋了一回。

目送張君上樓，如玉便奔到了塔外。二層樓上，可以看得見沈歸與張君並肩，就在蒲團上跪著，果真沒有打架，顯然還談的挺高興，臨走的時候，居然還結手在一處拍了拍彼此的背。

如玉一腔擔憂，頓時化作虛無。

回程的路上，張君騎著馬，一直陪在周昭的車駕旁，臉色鐵青，眉頭緊皺，顯然也十分的不高興。幾輛馬車離的並不遠，隱隱約約，如玉和蔡香晚都能聽到前面車駕中周燕的哭聲。她在寺裡落入放生池，魚鱉咬了半天，濕淋淋還是叫幾個和尚撈出來的，雖說張登勒令此事不準外傳，但下面丫頭們的嘴誰能管得住?

她的名聲，算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