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這府尹得聞趙盪竟不入城，大鬆一口氣，帶著一群人轉身而去。

揮鞭再沿黃河北上，春風還不曾吹到晉地，桃李不過花苞，天地之間仍還蒼茫蕭瑟。經過太原府，調轉馬頭更往西南方向的懸甕山麓而去。約五十里路程，便到了唐叔虞祠。

唐叔虞是周武王姬發之子，周成王姬誦的同母弟弟。晉侯為其子，晉地以他為始，遂在此建祠。祠中並無多人看守，趙盪抱如玉下了馬，自大門處進殿。迎門便是女郎祠，為祭奠唐叔虞之母邑姜而建。

殿外兩側古松參天，殿內塑郎女，兩側彩塑著幾十尊姿態姝異的美侍婢。

&ldo;多少王朝湮滅，江山作古，聖祠猶在。&rdo;趙盪逕自渡到郎女神龕處，靜靜瞻仰郎女姿容，看得良久，忽而搖頭深深一嘆：&ldo;我大曆的江山氣數，理不該絕的。&rdo;

齊森許是聽了軍報，幾步跑進來說道：&ldo;殿下，方才路上傳來訊息，花剌兵聽聞太子繼位之後，非但未走，反而八百里急下，要往南部諸州去平民亂。&rdo;

趙盪仿如晴天遭霹靂，高大的身子晃得一晃，握過如玉的手才不致跌步：&ldo;江山氣數，果真到此就要絕了?&rdo;

引花剌兵入關也就罷了，如今還要他們平民亂，趙宣繼位不過一天，這江山，眼看就要拱手他人做兒皇帝了。趙盪忽而抽出長劍，怒吼道：&ldo;整裝出發，快馬往雲內州，孤一定要重整這破碎河山!&rdo;

如玉跟在趙盪身後疾跑，追了幾步扯住他袖子說道：&ldo;王爺，往別處逃吧，也許沈歸已經生了叛心，您這又是何必?&rdo;

趙盪心中漸漸生疑，忽而覺得如玉該知道些什麼，攬了她的肩膀才要問話，一指冷箭飛來，他抱著如玉一個旋身方能躲過，庭園中整裝的數百護衛們立刻持刀而戒。箭從四面八方飛來，齊森在後相護，趙盪拉著如玉自箭雨林中突出郎女祠，便見左右松林中湧出一陣又一陣戴氈帽，著胡服的兵士們。

趙盪將如玉夾上馬，勒馬便走：&ldo;這是花剌兵，趙宣奪了皇位還不算，竟派花剌兵來殺孤!&rdo;

這些花剌兵從四面八方將趙盪的護衛們圈到一處，近身相搏，護衛們幾乎是以身體為盾，才能護著趙盪殺出一條血路來。趙盪勒馬疾走，出祠而一路往北，待到逃脫時，身後便只剩得二十幾個混身帶傷的護衛，餘人皆死在了晉祠之中。

而他自己一路血戰，服破冠丟，長發落於兩側，狼狽之極。

再往北行，天竟漸漸下起小雨來。如玉忍得幾忍終歸忍不住，再勸趙盪：&ldo;王爺，沈歸也許已經轉投趙宣，您往北走，只有死路一條，放了我，自往別處去吧。&rdo;

趙盪長發披落兩肩，蒼眉下一雙眼緊閉著，任馬兒帶著自己狂奔。如玉仰面便能看見他的臉，臉上不知是淚還是雨水，濕濛濛往下滑著。他道：&ldo;方才在晉祠之中，孤想了很久，沈歸也許叛了孤，但他不會投趙宣，他是投了張君，孤猜的可對?&rdo;

如玉自己被迎風的雨打得睜不開眼睛，無奈之中深深點頭，別過臉不忍心看他漸漸黯淡的雙眼。

趙盪猛然睜開眼，唇角含著絲苦笑：&ldo;他不是叛了孤，他一直忠心一人，追隨一人，而那個人如今就在孤的懷中，孤往北走，是沒錯的。&rdo;

如玉怔得片刻，反問道：&ldo;王爺的意思是，沈歸忠的那個人，是我?&rdo;

是夜在黃河岸一處懸壁下找得個躲風處，護衛們下馬休整，收拾了一處黃土之下的窩洞讓如玉暫避，隨即便生火的生火，打獵的打獵，造起野炊來。

窩洞太小，如玉坐在裡頭，趙盪半個身子躲於外面。如玉見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