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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雖回來了，但拒不肯再承世子之位，既如此，我這個世襲郡王做得一天，仍還有老二來承爵，你們兩個沒異議吧?&rdo;

張誠是庶子，輪到誰也輪不到他，才不管這個。而張仕覺得無論到誰頭上，也不可能到自己頭上，也不過一笑置之。

待這二人走了，只剩張君一人時，張登輕叩著桌子說道：&ldo;你往雲內督軍三月，姜順聯合一朝文臣，幾乎將我張登祖宗八代罵了個遍。皇上將奏摺一車一車送到府中，直言是因為當初你單刀鎮西京大營的奇功，才留中不發。今天只怕姜順父子還有一輪彈奏，你再不出面對抗，為父真的要挺不下去了。&rdo;

他是個武夫，無論呈雄還是認慫，皆無比的坦蕩。

張君道：&ldo;既挺不下去，為何還接受皇上賞封，要從國公一躍而成為異姓王?你也知道，他此舉，無異於架永國一府往火上，叫文臣們越發要眼紅彈奏，也許還恨不能捨身死諫。&rdo;

張登先是咯咯而笑，再接著便是仰天大笑：&ldo;我有四個得力的兒子，最難得還能團結一心。既有你們在，老夫便是金剛不壞之身，刀劈斧裂都不怕，還怕他趙宣幾把文火?&rdo;

第110章 大哥

張君也是一笑, 聽父親如此自豪驕傲的笑聲，莫名也覺得有些滿足。

張登口風一轉問道：&ldo;如玉這幾個月, 一直跟趙盪在一處?&rdo;

雖說找如玉的差事一直由張震手下的花剌兵來做, 但身為父親, 張登也知道如玉是跟著趙盪走的，之後, 張君多少次出京，也全是為了找如玉。

雖孩子不過三月, 張登也瞧出來初一無論相貌還是頭髮，完全是個異族孩子才有的樣子，所以才有此一問。

張君斷然否決：&ldo;不曾。&rdo;

&ldo;那她一直以來，在何處?&rdo;張登追問道。

張君輕踱到八仙桌後的條案處, 三月梨樹接了圓骨朵，如今案後就插著一瓶清供，蒼枝上疏疏密密幾朵奶白的骨朵兒, 含苞欲綻。他伸手摺了一枝，拿在手中瞧了片刻, 忽而狠手甩出, 一條直線越過大殿中堂, 從後窗上深紅色萬福紋上直直剁了出去。

隔牆那隻長耳朵長在姜璃珠的臉上，一花骨朵打的她疼到幾乎叫出來。

&ldo;她在奉聖州, 寄居於沈歸處養胎，若您不信，沈歸回京述職時, 您盡可以問他。&rdo;

張登默了片刻，說道：&ldo;你就未曾疑心過那孩子的血統?&rdo;

&ldo;父親!&rdo;張君厲聲道：&ldo;當初先帝娶同羅姝，趙盪生來便是捲髮褐眼，而如玉之母，為同羅妤的妹妹，她生的孩子，自然也會有幾分異族血統。趙盪因為父親的偏坦與打壓而心生私異，到最後弒父謀逆，走上末路窮途。他的血統您比任何人都清楚，難道您也質疑他?&rdo;

兒子們漸大，張登早已沒了能掌控他們的雄心，正相反，這四頭如狼似虎的兒子，正打算帶他走上一條前無古人的崛起之路，他始終比歸元帝醒悟的更早，也比他更開明，見自己的傻兒子臉紅脖子粗更自己犟起氣來，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ldo;你能悟到這一點就很好。趙盪生來捲髮褐眼，恰是因為花剌血統的關係。

如玉是我最得意的兒媳婦，龍生九子個個不同，但我相信無論初一長什麼樣子，他也會是我張登的孫子裡頭最得意的那個。&rdo;

張君莫名有些難過。父親對於他的不喜，和對於他兒子的喜愛，那麼渭徑分明，毫無理由，完全不肯稍作掩飾。

後院姜璃珠捂著只耳朵，過穿堂走到了二進院子裡，在大院那綠苔初飄的銅缸前站